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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两步走到我爸边上,看我爸傻愣在原地跟丢了魂一样的一动不动,王叔冲依然站在大门口的几个人骂道:“愣啥愣,快救人啊。”

    几个叔叔伯伯一听连忙跑到井边去,只是往下探了个头,不怎的竟然都纷纷往边上退。

    王叔绳子都在身上绑好了,一条腿跨在井上就准备要下去,头往下一探,顿时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将腿从井里收了回来。

    我爸则是瞪大了双眼,扑通一声跪在井边,脸上的表情无限的悲痛,仰天大喊了一声:“爹,你走好。”

    “快喊你爷爷,再不喊以后就没得喊了。”王叔在我后膝盖的地方踢了一脚,我瞬间就跪了下来。

    我不懂为什么这些叔叔伯伯都不下井去救我爷爷,当我听见王叔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声嘶力竭的对着井的方向喊了一句爷爷。

    跪着用膝盖要往井边上去,可是王叔却好像知道我的意图一般,死死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靠近井边。

    至终我都没能再看见我爷爷一眼,连尸体都没能瞧上一眼,因为尸体根本就没有从井里打捞上来。

    就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外面的天看起来还是灰蒙蒙的,赖头和尚又一次出现了,他像是提前有预感一样,每当我家里出了丧事,他都会如期而至。

    这时候抽水泵已经搭接好了,准备抽水捞爷爷的尸体了,可是和尚却一句话制止了所有人手头上的工作。

    “时候还没到,尸体不能捞。”

    我爸是一脸的震惊,所有人则对和尚的话是大为不解,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听谁的。

    和尚将我爸带到一边,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事后我爸竟然真的决定不打捞尸体。

    人死讲究入土为安,我爷爷生前连棺材都准备好了,如今却不能叶落归根,连同宗的族长都骂我爸是大不肖。

    可我爸却听了和尚的话一意孤行,隔天我爸和叔伯们运来了一方大石盖将井口盖得严严实实。

    没有出殡也没有大操大办的仪式,那口棺材依然在我家后堂停放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两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

    说我爸不孝,说老人操劳一辈子棺材都是自己备的,我爸为了省钱也没捞尸也没送葬,还说我爸怕我爷爷因此不得安宁,用一方大石将井给封起来了。

    人嘴两张皮是咋说咋有理,我爸懒得去澄清这些事,久而久之这些话传多了便成了事实。

    几乎是全村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我们父子两个,人要脸树要皮,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势之下我爸只好带着我到镇上租房子生活。

    我爸没文化只能去建筑工地干苦力,扣去房租水电两个人勉强过活。

    初中毕业之后我就打算辍学打工,可是我爸非说人得学点文化,不能一代不如一代。

    我的学习成绩并不好,勉强撑到高中毕业,想着终于可以出来赚钱贴补家用,好让我爸减轻负担了。

    可是就在我高考那天,我爸从十几层的建筑工地摔了下来,钢筋从我爸的面门穿到后脑勺,我爸当场死亡,尸体摔了个稀碎,几个人合力扶着尸体上了担架。

    见到我爸最后一面的时候,是他的尸体,他额心被钢筋刺穿的伤口尤为显眼,红色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混合在一起,让我不敢去想象我爸究竟是怎样惨痛得死去。

    尸体在殡仪馆冰冻了一个月,每天要两三百的管理费,一个月就要将近上万块钱。

    这个管理费一天没交齐,我爸的遗体就得在冷冻柜里多待一天,每一天我的欠款金额都在累加。

    认识的亲戚都在村里,我没敢回村去没敢告诉他们,赔偿款又迟迟没办法下来,对于当时的我,别说是一万了就算是一千我也未必能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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