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尴尬,却仍然笑着说:“昊文正好有些要紧事缠住了,走不开,你如今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有,我差人去买。”
白秀芸自来到江公馆以后,二太太一向不待见她。这在二太太而言,已是少有的温和的表示了,纯粹看在白秀芸刚刚失了孩子不容易,有意安抚她的份儿上。然而白秀芸非但不领情,反而又在悄悄地抹眼泪,一张苍黄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配上满脸的泪痕,着实叫人唏嘘不已。
赵明珠一直在旁陪着白秀芸,见状叹了一口气,老大不忍。苏思安原本是跟着二太太想进来一看究竟的,看到这副情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动了古道热肠,退出来一言不发,拉着林嘉杰就往外头走。
林嘉杰会意,问:“你打算去寻江昊文?”
苏思安点点头:“这个人渣!白秀芸无论如何也算是他女人,这般不闻不问放在江公馆里,算是什么事?”
林嘉杰又问:“那你知道该去哪里寻他吗?”
苏思安一下子愣住了。他鄙薄江五公子为人,平日少和他有交往,只是听风言风语说他在愚园路那边的公寓里同一个京剧坤角双宿双飞,然而具体在哪里,他又怎么知道。然而他却也不算太笨,听林嘉杰这么说,就猜到他必有缘故,陪着笑脸问道:“我虽不知道,小杰你是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对吧,小杰?”
林嘉杰叹了一口气,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扔给他,道了声“路上小心”,说自己还有些要紧事要做,就先行离去了。
这边苏思安得了地址,忙乘汽车去寻。江昊文在家里不若江九公子受宠,一向对这个三房的弟弟不待见的,又正和一个艺名叫做胭脂红的女戏子打得火热,怎肯轻易回江公馆触霉头?少不得拿了些有的没的闲话推诿敷衍。苏思安见他这副样子,哪里肯依,两个名义上的兄弟在女戏子家里扭作一团,慌得双方的长随听到动静,赶紧上前劝架,一把抱住时,苏思安的手臂上已是两处暗伤,不过他也没让江昊文好过,给江昊文的眉梢上挂了点彩。
江昊文被苏思安这么一闹,兴致全无,强压着怒火去了江公馆,看到白秀芸这般楚楚可怜的虚弱模样,又想起两人平日里的恩爱甜美,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原先的怒气全如雪狮子向火,一下子全没了,一把揽住白秀芸问长问短。慌得白秀芸俏脸微红,小声言说身上不洁净,不好服侍,江昊文却握住白秀芸的手笑她傻,说她此时养好身子要紧。
这日江昊文自言要照顾白秀芸,当晚就宿在江公馆。江家规矩大,自然不可能放任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伺候他们家少爷,故而江昊文被安顿在三楼东边的一间卧室里。连夜也未曾听见什么动静,只是第二天清晨,赵明珠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对面白秀芸的卧室开了一条缝,江昊文轻手轻脚从里面闪身出来,一边要回自己房中掩人耳目,一边还难舍难分地在白秀芸脖子上印下一个吻,看得赵明珠一下子呆掉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五公子却没有看见赵明珠。他把手伸进白秀芸睡衣里,两人站在走廊上轻声细语地腻歪了一阵子,才心满意足地回房休息去了。赵明珠的卧室门虚掩着,赵明珠正站在门里头发呆,想等到对面白秀芸的房门关了再走出去,不想白秀芸却微笑着过来敲门,向她道:“你都看见了?”
以赵明珠平日的镇定自若,此时也不免有些尴尬,含糊着说:“姐姐当下以调理身子为主,不该”她说了半天“不该”却也终究没能说出不该怎样,但白秀芸那边却已经毫不在乎地开口了。
“这次小产,明面上的原因是底下人未曾服侍好,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摔了一跤,结果见红了。实际上却是因为,我悄悄寻了个相熟的大夫,开了点药”白秀芸说道。
赵明珠抬起头来,一脸震惊。
“江公馆的下人们瞧咱们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