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的目光在林沐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靳北寒抱着孩子绕出茶几,两道剑眉微微往里蹙了半分,转向林沐时却换上了温厚的微笑,“我先和之尧去一趟季家,你慢慢吃——锅里还有。”“嗯!”眼见着靳之尧走出了门去,林沐又撒了欢的拿起了勺子,两个小腮帮塞得鼓鼓的,像只小鼹鼠一样,她点了点头,注意力却没有从饭碗上拿开。落在靳北寒眼里,已经不能只用可爱来形容了,他心里像是落了块蜜糖,轻轻的荡漾开,只剩下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拉得很高,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靳之尧看着大哥和林沐恩爱的样子,又是欣慰又是烦躁,他站在门外,抬头看着不远处一排整齐的小灌木,旁边有一小块花圃,里面种着唐风月最喜欢的向日葵花和一些四季常绿的芳香植物。那个女人在园艺上实在是没有天分,她就是种仙人掌也能种死——所以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整整三年,虽然自己进这间屋子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是几乎每个周末的深夜,自己都会来把这里的花花草草打理一遍。她大概还觉得自己特别擅长种花吧!靳之尧在心里暗自将自己嘲笑了千百遍,英俊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紧接着,靳北寒已经抱着小季平走了出来,他的目光立刻收了回来,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冰冷,“西城已经先过去了,我们走吧。”他薄唇微张,说道。“新闻发布会开得怎么样,我们去季家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靳北寒蹙着眉头,跟在弟弟身后向汽车走去,要论近身格斗或是排兵布阵,他是精锐,可是论到商战人性,他更加信任弟弟的判断。“嗯,没事了,官方和媒体都有了交代,现在就差季家的态度了!只要他们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那么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靳之尧看了看靳北寒手上咬自己手指咬得特别起劲的小季平,眼角再次向上挑了挑。“季家马上也要面对媒体,季天和很重视这个孩子,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过去。”靳之尧将立刻两个字咬得很重。靳北寒便也不再多问,脚下加快了步伐,将季平放在车后座上,抢在靳之尧之前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中,“我来开车!”他沉声说道,顷刻间汽车已经发动完成,缓缓向前滑行起来。靳之尧自然知道军旅出生的大哥车技比自己要好,也不多说,自然而然的坐进了车中,汽车陡然往前一射,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了出去。到达临天集团时,已经能够看见许多记者像见血的苍蝇一般守候在了大门前,摄像机,话筒,闪光灯,还有老记者呵斥新记者的声音看着嘈杂的现场,靳之尧皱了皱眉头,“去后门。”他淡淡的说道。靳北寒一打方向盘,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车时,便一个急转拐到了另一条路上,两分钟之后,两兄弟抱着季平站在临天的后门门口,范西城一路小跑从一堆保安中迎了出来。“老大,你们可算是来了!季墨和季老爷子都在楼上!”“嗯!”靳之尧昂起头看了看临天的高楼,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吧,上去!”三个俊朗帅气的男人在一堆黑衣大汉的簇拥下,怀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疾步走进电梯,上到了临天总裁办公室,还离得老远,便听见办公室里传来季墨和季天和剧烈的争执声。“爷爷!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靳之尧谈和?——我明明可以趁此机会把他以前营造的公众形象全部破坏了!”年轻的声音气急败坏,似乎包含着巨大的不甘心。“嗙”一声重重的拐杖顿地的声音,“混账!你真以为一个传了三代的公司凭着你这点阴谋诡计,雕虫小技就可以击毁吗?你能保证靳之尧就没有后手吗?”“你到底清不清楚,现在在江城,我们两家互相制约,但是也相互保持着平衡,让外界的势力没办法入侵到江城来,让我们两家都能有安生的立足此地,在整个北方算得上豪强——如果你真的斗败了靳家,那不过也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罢了!”“爷爷!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就算是不彻底斗败他们,那我也能够压住靳之尧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