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靳之尧手指熟稔的弹了弹烟灰,伸手在林家的烟灰缸中揉灭了手上的烟头,接着他直起身子,向林父伸出了手,“拿来吧。”他的语气淡漠,声线平稳,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力。林父哆嗦了好一阵,双手发着抖将手机递了出去。靳之尧接过手机,翻开联系电话,毫不犹豫的将刚刚结束的通话重新拨了出去。林莞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喂!你们在搞什么!怎么把电话挂了?”靳之尧脸上浮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他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高大的身躯深陷在棕色的布料当中。紧接着,冷沉的嗓音从他的胸腔里传了出来,在空旷的客厅中来回回荡,让林父林母心里一沉,顿时面色如土,全身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怎么,还有什么话说?”靳之尧的眉宇间充满了昂扬的怒意,漆黑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一栽进去,就再也无法逃脱。林父林母在靳之尧面前就如同兔子见到了狮子,既不敢逃,又不敢面对,全身除了抖,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了。而另一边,林沐冲出家门后,完全没有看路,她对小区的的熟悉远胜过唐风月,三冲两撞,很快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小树从中。唐风月在几条主要的林荫道上跑来跑去,却丝毫没有看见林沐的踪迹,她站在路中间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打林沐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老式居民小区通常都有很多荒芜的小野地,林沐随意找了一块,坐在地上抱着腿,忍不住压着嗓门,大哭起来。忽然,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阳光,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当中,平稳沉着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林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林沐惊愕的一抬头,入眼的正是靳北寒那张温和却又刚毅的脸,他满眼疑惑的看着林沐,眼神中又略带着一丝关怀。看着林沐满脸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纸,抽出一张递了过去。林沐一把抓过胡乱擦了两把脸,问道,“你是靳家的大哥?你怎么来这儿了!”靳北寒的眼神立刻沉得如同带上了冰碴,时间倒退回早上。靳之尧和唐风月刚跑出医院,靳父便让靳北寒和靳盈盈过来照顾靳母,自己先回家去休息。两人坐了不一会,靳母便睡着了,靳盈盈又开始不停地嘀咕起来,靳北寒想起昨天靳之尧的反应,明白他是怀疑靳盈盈知道些什么,于是便有意跟她聊起天来。“盈盈啊,昨天是你给我和爸爸打的电话吧。”靳北寒一边拿过床头柜上的橘子,剥着皮,一边很自然的问道。靳盈盈正在低声嘀咕,听见大哥的问话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唔,什么——不是啊!我直接过来的!”“你从哪儿过来的,我和爸爸都没看见你啊。”靳北寒声音平静,仿佛拉家常一般。“我比你们先走啊!”靳盈盈完全没有意识到靳北寒话中的深意,自然而然的答道。哪知,此言一出,靳北寒的脸立刻寒了下去,声音顿时冷得跟寒冰一样,他抬起头看着妹妹精致的脸,沉声问道,“那——为什么,你会比我们先走?谁通知你的!”“——”靳盈盈一下卡住了,靳北寒十八岁便进入了部队,十几年的军旅身涯让他的沉稳中更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靳盈盈根本无法在这种眼神下保持欺骗。她双唇剧烈的颤抖起来,上下牙拼命的打架,屁股下的椅子都跟着她抖了起来,眼泪涌上了眼眶,她看着自己的大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可这丝毫没有引起靳北寒的怜惜之心,反而坚定了他对弟弟判断的信任,他两扇薄唇轻轻一张,吐出一个字来,“说!”在大哥愤怒的眼神里,靳盈盈终于崩溃了,她颤抖着坦白道,“林林莞,是林莞!”“林莞?”靳北寒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他听说过,就是和弟弟搞出了事情的女人,“说清楚!”他的声调又恢复了平静,低下头继续剥着橘子问道。“昨天晚上,有一个女人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唐风月把我妈推下楼梯了。让我赶紧去医院。”“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告诉我说,她是谁不重要,反正只要我一直要坚持是唐风月把妈推下楼梯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