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便是一软,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整个人便栽向了病床旁边那盆先翠欲滴的兰草。“喂!”季墨立刻伸手去扶,然而靳之尧比他更快一步,宽阔的胸膛向前一送,直接将唐风月搂进了怀里,季墨的手悬在空中,慢慢变成了拳头,恨得牙痒痒。唐风月本来以为自己要跟兰草亲密接触了,眼睛死死闭住,连一声尖叫都已经在嘴边打转,却忽然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而且是自己很熟悉的味道。她的脸深深埋在那件羊绒制的棕色风衣当中,双手为了保持平衡,不自觉的扣在了他的腰带上,环在她肩上的手臂强壮而有力,像一道城墙将她围在当中。她呆呆的在他怀里停顿了好几秒钟,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思维恢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的将他推到了一边,自己顺势坐回了床上。唐风月薄薄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因为受伤和缺水而看起来干涩而又惨白,她无言的坐回床上,蜷起双腿,抓起被子搭在身上,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面。靳之尧看着她散落一肩的秀发,心里一软,真恨不得再上前去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低头看了看那盆兰草,伸出脚将它向外踢了半米,然后转到一边,从热水壶中倒出了一杯热水,疾步走到唐风月面前,将水杯稳稳的定在了她的面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靳之尧手里的水杯一动不动,里面的水面都平稳得不见半点涟漪。季墨心里简直笑翻了天,满心都是看到靳之尧吃瘪的暗爽。两人就像是在比拼毅力一样,唐风月不抬头,靳之尧就不松手。唐风月能感到被子传来的阵阵热气,透过手臂,沿着血管,一点一点渗进心里。终于,她抬起头来,可是却把头扭向了一边。靳之尧也不嫌麻烦,胳膊一摆,杯子又挡到了她的面前。再别开。再挡住。反反复复几个回合,唐风月终于败下阵来,她犹豫了一下,借过杯子,顺手放在了床头柜上。靳之尧眼底泛起一种得胜归来的骄傲,他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乘胜追击,解下自己的风衣披到了唐风月的肩上。唐风月此时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病号服,现在前面倒是盖着被子,可后背光溜溜的,刚才难过没有觉得,此时风衣上余留的体温顺着脊柱传进大脑中枢,她才意识到刚才真的有些冷了。屋子里的气氛难得温馨了几十秒钟。看着靳之尧英俊阳刚的面容,唐风月心中一暖,接着便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千万不要被蒙骗了!这个男人真正喜欢的女人正带着他的孩子躺在江城的医院里呢。刚才这些撩人的举动,怕是已经在那个女人身上演习过千百万会了吧!唐风月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她一把抓起身上的风衣,将它推到了床边,冷声说道,“靳先生,如果您只是探病的话,可以离开了!”靳之尧如同一棵生长在幽暗森林里的巨大古木,昂扬的生机当中又夹带着丝丝的寒意,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唐风月,绷得笔挺的男士衬衫衬出他修长结实的身体,他傲然的将目光定在了唐风月脸上,冷冷的问道,“你想我去哪?”“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不要呆在我这里就行了!”“可是我就想呆在这里!”唐风月的驱逐并没有让靳之尧产生半点退意,相反,他不退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将风衣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再次长驱直入,陡然握紧,将唐风月双手都抓在了手心里。“你根本就不该在这里!你该回去照看你的女人和孩子!”唐风月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了起来。这句话像是鞭子一样,抽得靳之尧那颗钢铁一般的心脏都是一疼,眼底翻腾起浓浓的歉意和酸涩。“我——已经处理好林莞了。”靳之尧的声音终于变得低沉,干涩下去,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嘴里挤出了这句话。他对那个女人的愤怒足以让她死掉一万次,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孩子的话!唐风月身上的伤口,每一道都像是一把尖刀,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一刀全部还到那个女人的身上,一道伤口还她一刀。可是他不能,那么就只能让这些尖刀全部扎在自己心里了。“处理好了?怎么处理的?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