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确实能让旱魃的灵力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可如此一来,旱魃身上的戾气愈发严重。 一旦打开了鲜血的欲之门,以天地灵气为生的旱魃极有可能被鲜血玷污,跟数万年前的女魃一样,被人间浊气侵蚀,对鲜血产生无穷无尽的欲,会将他吞噬,堕落成魔。
他已是旱魃,如果加以无穷无尽的鲜血喂养,最终会进化为尸魔。一旦念力不足,他便会与女魃一样,堕落为黑暗之魔,为祸人间,那到时不但没能将女魃消灭,而世间又多了只尸魔,可真谓是天下大乱。
绣儿悄然叹息,“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庄逾臣陪她,一步步并肩前行,“你放心,我相信师傅会想到更好的办法。”
不知何时,窗户悄然打开,粽子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一步步走远的身影。两个人类,夕阳的余辉洒在身上,是那般的温暖c美好,粽子却浑身发凉,冷到骨子里。僵尸跟人类,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绣儿选择了庄逾臣
回到房间,绣儿怔怔发呆,满脑子全是自己跟粽子说得那些话。或许是她太残忍了点,但他总该得长大,不能再像小孩子心性那般,现在只是茅山道士,他已无能力应付,若是将来天神下凡捉拿,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她敢不说他幸,还是不幸,若非女魃现世,道士急缺对付女魃的帮手,只怕他早被道士打得魂飞魄散。这种幸运,并非每次都能伴随他的。僵尸亘古不灭,日后他遇到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如果他无法面对现实,只怕死得比她还早。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沥沥小雨,潮湿的空气蚀骨般寒冷。绣儿望着窗外的雨,手脚冰冷成一团,院子对面的房门始终紧闭,她摸了摸手中刚裁剪好的布料,犹豫一番仍是低头慢慢缝制着。她之前答应过他的,再说就算是姐姐给弟弟做件衣服,亦是应该的。
夜幕在雨中降临,晚膳时分,庄逾臣敲开绣儿的房门。冷风迎面扑来,绣儿披了件衣服关好房门跟他一块往用膳的地方走去。
刚关好房间,绣儿转身便看到院子对面的房间“咯吱”一声开了,粽子从黑乎乎的屋里走了出来,抬头便看到了并肩站在屋檐下的绣儿跟庄逾臣。
绣儿习惯性的扬起笑容,却见黑暗的暮色几乎淹没了他的容颜,只剩一双冷然的绿瞳。
心里一个咯噔,绣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她怔怔在望着夜幕下的身影,眼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忧伤。
或许,这便是成长所付出来代价。再痛,也是值得的
“你打算叫他一块吃饭”庄逾臣的目光遁着绣儿望了过去,发现粽子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潜意识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握住绣儿的手,一片冰凉。
绣儿一怔,下意识的挣扎,可瞬间却又犹豫了。他是她的未婚夫,拉自己的手再正常不过了,待以后成了亲,她得打理他的衣食起居。想到此,冰凉的手,反握住庄逾臣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必要,你忘了僵尸是不吃食物的。”
庄逾臣笑,“我以前见他跟你一块吃过东西。”
“那是他对人类的东西好奇,吃着玩的。”绣儿侧眸望着他,“他晚间可能出去吸天地灵气,你要在一旁看着吗”
“你别担心,师傅既然答应你让他自由出入茅山,便不会再多加管制。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来去自由。”庄逾臣禁不住一阵苦笑,“你似乎将我们当成豺狼猛兽了,时时刻刻防备着。”
绣儿笑,“我是怕他不懂茅山派的规矩,不小心闯祸了。”
两人交谈中,彼端的粽子孑然走进雨中,沥沥冻雨打在他身上,很快便湿了银色的头发。绣儿张嘴,忍不住想让他打把伞再走,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呵呵,他是只不老不死的僵尸,风吹雨打对他们而言压根是小菜一碟,他们不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