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知高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治罪。”冯三掌柜看清楚了市舶司副提举的官印后吓得不轻,马上把官印还给高建修。
“冯三掌柜的,你好大的面子啊,我这官印不出示,你就不把我市舶司放在眼里是吧?”高建修喝道。
“小人不敢。现在坊间谣传,有不少奸徒冒充大人名讳到处行骗。小的也是为了维护市舶司的清誉啊。”冯三掌柜还算机灵,连忙现编了个理由。
“哼,算你识相,你既然是三掌柜的,那跟冯季玉是何关系?”高建修问道。
“小的是冯大东家的堂弟。”
“既然如此,那就去请你堂兄出来吧。”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叫,还请高大人稍等片刻。”冯三掌柜立马跑进去叫人了。
不一会,冯三掌柜带着一个小个子中年八字须男子出来了。
“小人冯季玉拜见高大人,祝高大人仕途顺利,封侯拜相。”冯季玉一见到高建修在远处盯着自己,立马小跑过来行礼。
“冯季玉,有人告你私造三桅大海船,触犯了大明律。可有此事啊?大明律法,片板不得下海。”高建修直奔主题问道。
“污蔑,这一定是同行的污蔑。小人行的端坐得正,愿意跟告我的人对质。还烦请大人把诬告小人的奸徒请出来,咱们当面对质。小人这个船厂,自先祖传下来,已有四代,一直本分经营。咱们只造农船和槽船,从来没有给人造过三桅海船啊。”冯季玉何许人也,跟官吏奸商打了半辈子交道,怎么可能被高建修吓住。
“冯东家,不要这么急嘛。本官既然说你触犯大明律,自然是有证据,要对质,有的是机会。”高建修笑道。
“那还请大人示下,小人触犯了哪条律法。”冯季玉根本不相信高建修有什么证据。
“去年五月二十三,你可为肇庆府商人邱盛怀交付了一艘四百料的海船?此海船是否是三桅?根据大明律,所有出海船只,不得过两桅。况且,邱盛怀的船根本就没有资格出海,你自然知道不得造三桅船,却明知故犯,该当何罪啊?你真的要去跟邱盛怀对质吗?”高建修慢悠悠的说道。
冯季玉听了这话后,马上脸色死灰,这么隐蔽的事情,高建修是怎么知道的?
“大人,小的一时糊涂啊,当时邱盛怀说要做三桅,是因为他也是把船只卖给外藩的,自己并不用啊。大人,小的一时糊涂啊,听信了这个奸商的谎话啊。”冯季玉朝高建修跪了下来。
虽然现在广东人视海禁为一纸空文,各民间造船厂都接到订单造大海船,但是一般人都不敢造三桅大船,因为朝廷严令三桅船出海。如果是两桅船出海,只要打点了官府,自然没有问题,到时候也可以推脱。但是如果三桅船被相关部门抓住了,这三桅就是证据,船主和船厂不死也得脱层皮。冯季玉现在痛恨自己,当时为了五百两银子造三桅,现在大麻烦来了。
现在高建修就抓住了这点,把冯季玉吓得个半死。还是锦衣卫强啊,张典新随便花了点功夫,就把冯氏船厂的底细搞的个一清二楚,而且要害一抓一个准。
“冯大东家,那奸商邱盛怀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不过好像他说的似乎是真的,那艘海船似乎是卖给外藩商人了。快快起来,你冯大东家也是广州有名望的乡绅,怎能如此作践自己呢。咱们到里面去说,让我站在门口似乎不是你冯家的待客之道啊。”高建修把冯季玉扶起来道,心想李唐宋这个狗头军师的策略还是满成功的嘛。
冯季玉一听,有门。这小子估计是来勒索钱财的,看来今天是要破点财了,于是马上起身把高建修引到正厅。
“大人,小的听说市舶司在大人的带领下又兴盛起来了,只不过这市舶司因为多年荒废,听说市舶司日程经费不足,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