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黄维托已经到澳门去征税了,陈海涛就回广州主持事务。
“多谢大人,小的敢不效死命。”陈海涛感动之下马上拜谢,以后自己就是官了,不再是吏了。
“快快起来,这是你该得的。我问你,我记得咱们市舶司下面应该还有一个专门给贡使住宿的驿馆。现在这驿馆可还在?”高建修因为见查泰不能住在广州,连驿馆都没得住,所以才想起本该在市舶司属下的驿馆跑到哪里去了。
“大人,这话说起来话长了。市舶司早就管不了怀远驿了。”陈海涛道。
“那就长话短说。你把事情说清楚。”
“自国朝成祖设立广东市舶司,为了招待这些贡使,于永乐四年,在广州城蚬子步建怀远驿,有房一百二十间,设一个驿丞管理,隶属于广东市舶司。不过自从嘉靖以来,贡使急剧减少,这怀远驿也就荒废大半了。到了万历年间,市舶太监李凤更是把这些房间租给一些商户。现在这怀远驿,早就破落不堪了,除了还有几间上好的房间,其余的都被一些商户当作仓库和店铺了。”陈海涛苦笑道。
一百二十间房?我的妈呀,想不到这市舶司还有如此庞大的不动产?真是天助我也,这些房间一定要回收,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多房间,郑海道还有以前的市舶司提举们,他们就不想把这些房间收回来,毕竟广州城内百多间的房间的租金也是非常可观的,他们这些贪官怎么会放过如此财机会?”高建修问道。
“大人也所不知,郑海道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也。他们兼领市舶司提举,有财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但是,由于万历年间,市舶太监李凤把这些房间都租给商户了,这些商户有势力,房间被他们他们霸占,郑海道他们当然不会为了并不太多的租金而得罪这些商户。毕竟,按一个月的租金一两银子,百间房子一年也就千多两。为了区区千余两,得罪数十户广州乡绅,不值得。反正他们捞钱的机会多的是。”陈海涛不解的回答道,他不懂高建修如此看中房子。
高建修后世来的人,当知道最值钱的就是房子了,广州百间大房,如果放在后世,那可是巨额财富啊。不过在明代人的眼里,房产与地产相去甚远,只有土地才是最值钱的。
“千两银子就不是钱了?我决定,马上把这些房间全部收回来,房间的收益全部归市舶司所有,用于市舶司的日常开支以及吏员衙役们的奖金。这些房子收回来以后,每年就不止是千余两银子了,而是数万两了。”高建修宣布道。
“大人三思啊,这些商户从李凤太监那里租得房间后,一直都没有人敢去要回来,就是因为惹不起啊。我们市舶司刚刚上了点轨道,要不把这件事情缓一缓?”
“不能缓。郑海道他们为什么不去把属于市舶司的房子要回来,因为他从不把市舶司当回事,他们不会为了市舶司的利益而去得罪人的。而我,则是把市舶司当作自己的事业。这个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现在是乱世,到处是民变,只有有武力在手,怕这些劣绅个鸟啊。反正我得罪人多了,不怕多几个。”高建修对此嗤之以鼻道。
“大人,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两百衙役啊,其中还有一百衙役被安排到澳门去征税了。这两百来人,实在不堪一击啊。”陈海涛忧心重重道,有忧虑,更有兴奋,毕竟高建修确实是想振兴市舶司,对大家都有好处的。
“那就还招人,再招五六百人,工钱我先出。等我把这个怀远驿收回来后,不就有钱给市舶司的五六百衙役工钱了吗?这就是良性循环,有钱就能招人,人多了后,就能赚钱。这样我们市舶司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市舶司强大,不出三年,广东的海外贸易还不在咱们的掌控中?”高建修鉴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太小,决定走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