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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只见女神微红的耳廓时不时的还颤动两下,倒是比这张死人脸有趣多了。不过她可不敢冒昧,那耳廓就是忍而不发的战旗,一旦碰了后果不堪设想。

    “干了,你快拔毛吧。”真怀疑这家伙睡着了,妘君出声提醒。

    风干的长发淌过掌心,阮巧巧心神一荡。多么神奇,以往紧抓头皮的小辫子就像一根根臭脾气的葛藤,此时却在她的掌心融开为一缕缕细如丝的葛纤维,不,野地里的葛怎么可能吐出手感这么好的丝?

    质轻而细长,到手滑爽无匹,这是精练的蚕丝,只要她足够心灵手巧,这一头齐腰的墨发就能织成一匹华丽无双的缎子。

    这样的柔软让她心生错觉,原来百炼钢也终成绕指柔,自上而下,拿桃木梳一梳到底,若有一日能,“结发为妻夫——”

    心中话甫一脱口,阮巧巧整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不知不觉她对女神居然起了这样的贪念。咬了咬唇,她真该死。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女神还是醉的,她却怯得不敢作为。连说句话都怕说错了。

    “什么结发?什么妻夫?”休想唬弄她!

    “就是做夫郎的,要每日给自己的妻主编辫子。感慨一下如何为人夫郎而已。”反正女神听不懂,她才不会说出真意呢。

    不过,这何况不是爱情的真意?若每日清晨能为她梳发,目送她出门,午时煮好饭菜待她归来,下午给她送碗汤擦把汗,晚上伺候她沐浴就寝。你耕我织,你侬我侬,便是比神仙还快活了。

    这轻言细语,比一口黏稠的糯米酒还要醉人。妘君的声音拖着醉鬼陶陶然的尾音:“这是你们那个地方的习俗吗?”这家伙说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在妘族,可没那么多讲究。不过,她喜欢这些讲究。

    “是的。”阮巧巧愈发低落,夫和妻也好,妻和夫也好,这辈子都跟她无缘了。

    “男尊女卑,自然是夫在前,妻在后,在你们那里,便成了‘结发为夫妻’,我说的对不对?”

    “妘君很聪明。”

    这家伙还是头一回敷衍她,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抑或是想起什么人了,才这般失魂落魄?定是这个没错了,“那你的夫呢?”双手拳了拳,她得套出阮巧巧的故乡在哪里,套出那人的身份,绝了这家伙的念想。

    “我才刚成年,还没到可以成亲的年纪。”浅浅一笑,声音腼腆,梨涡若隐若现,水眸忽明忽暗,“我们那边不是男尊女卑,是男尊女贵。夫君也会尊称自己的妻子一声‘夫人’。”

    结发为妻夫,此“夫”本就不是“夫郎”之意。

    “那定亲了吗?”声音像四月的柳絮一样飘忽,捉摸不到实质。

    “没有。”阮巧巧摸不到头绪,规规矩矩的回道。

    “那打小有娃娃亲吗?”这回风乍起,飞絮狂舞,愈发飘忽得不着痕迹,倒是风声迫重,不容忽视。

    “没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般答复后,天边一团阴翳的威压随风疏散,她莫名地松了口气。

    “若你嫁我,我为妻主,你为夫人,结发为妻夫,倒也契合。夫人要每日为妻主编辫子,是与不是?”

    女神在向她求婚?!这,是不是太降女神格调了?女神你就是随随便便去海面上一站,就是脚踏七彩游云身穿金甲圣衣——

    女神说的那般随意,忽然就褪去了神的光环,背后的伤疤也不再是蛟龙出海,就只是狰狞恶心的伤。她这才看清,右边的蝴蝶骨下,因少了一块肉而凹陷了下去,许是十年前受伤致腐不得不剐去,衬得蝴蝶骨愈发料峭显眼。

    女神只是想跟她过日子,女神需要她照顾。阮巧巧被戳中泪点,呜咽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咱能不走心吗?

    可是,“女人怎么能娶女人?”女人和女人,就是在男女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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