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的心事被看穿,脸上有点发红,但嘴上仍辩解道:“哪有。”
香香苦涩地笑了笑:“你是个好人,今天你说的话我感触挺深,我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可以找个正当的工作。”
苗苗吃惊地望着香香,仿佛见到了天外来客。
香香瞪了她一眼,苗苗赶紧又把头低下了。
香香叹口气,对萧何吏说道:“明天我就走了,换个环境,看能不能干出个样子来。”
萧何吏有些惊喜,地连连说道:“肯定能的,肯定能的。”
“看你美得那样,”香香白了萧何吏一眼:“是不是觉得挽救了一个鸡,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萧何吏又被说中了心思,脸又开始发热,心里惊异这个女人的聪明。
“对我来说,男人脱光了都一样,只是一些人穿上了衣服便道貌岸然起来,这样的男人只能让我更恶心,还不如秃子那些男人来的磊落。”香香临走前又解决了萧何吏的一个疑问。
“苗苗交给你了,多帮帮忙吧。她是个好孩子,我一直没让她入行。”香香又转头对苗苗说:“好好在酒店当服务员,等姐姐混出来了,就来接你。”
苗苗忍着泪点点头。
香香走到门口,回过身一眨不眨地盯着萧何吏。
萧何吏摸脸:“咋了?有花?”
“我要记住你!”香香有些深情地说道:“虽然只一面之缘,但我想永远记得你这张脸。在我生命里,你算一个不能忘记的人。”
萧何吏看她表情那么诚恳,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香香脸一板阻止了,指着萧何吏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居然敢嫌我脏,我恨你一辈子。你记着,我会回来找你的!”说完拉着苗苗转身走了。
萧何吏被她神情的飞速转换弄的哭笑不得。送走了两个人回到屋里,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床单揭下来扔掉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开心,脸上不自觉地挂满了笑意。
第二天一早,陈玉麒红着眼睛推开了萧何吏的房门,一看就是整晚没休息好,很郑重地样子:“换房子吧,我受不了了。”
萧何吏边穿衣服边笑着说:“这挺好啊,昨天我还挽救了一个边缘女青年,多有成就感。”
陈玉麒很坚决地说:“你如果不搬,我就自己搬。”
萧何吏看着陈玉麒坚定的神情,半响,叹了一口气,搬就搬吧。其实他内心里是不想搬的,他很适应这种环境,他喜欢与社会底层的人打交道。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团体的一员,而且是比较有出息的一员,所以跟他们在一起既有亲切感也有成就感。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玉麒忙着找房子,不是价格高就是离单位远,总是不合适,急得嘴上起了泡。萧何吏倒是挺滋润,天天被苗苗一早叫起来,两人去幽静的公园慢跑上几圈然后吃早饭上班,日子过的平淡而有规律。
然而好景不长,陈玉麒终于找好了房子,两室带厨卫,三个月一千元。萧何吏心里虽然有点心疼价格,可看着满嘴是泡有些憔悴的陈玉麒,也只好答应了,他心里清楚,这种地方住,对陈玉麒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临搬家的前一天,早上跑完步后,萧何吏对苗苗说:“我要搬走了,你以后别在酒店做了,还不如摆个小吃摊或者水果摊,也算自食其力。”
说话的时候,萧何吏很严肃,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荒唐。
在当时的农村,如果一个女孩子在酒店或宾馆当服务员,甚至是理发师,都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正统的家庭找儿媳妇会很计较这些。萧何吏自小耳濡目染,这种观念也根深蒂固。
苗苗愣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第二天,萧何吏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