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单老,是在萧何吏竞岗成功的时候。
那几天他的心情异常地兴奋,充满了双喜临门的喜悦,一喜是竞争成功,再一喜就是见到苗苗。
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里,萧何吏自认为堂堂正正,从没做过心中有愧的事情,只有当年对苗苗的指手画脚让他心怀内疚,现在苗苗回来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回到小破屋,虽然时间很晚,但萧何吏却毫无睡意,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苗苗那娇艳的容颜不时的在脑海中闪过,还有那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萧何吏使劲晃晃脑袋,暗暗地责备自己,又没有娶人家的想法,想人家那些部位干什么呢?
萧何吏起身把烟掐灭,用被子蒙住头想赶紧睡去,但事与愿违,虽然那些刺激撩人的情形消失了,但当年和苗苗一起度过的那段短暂却快乐的时光却越来越清晰。每天早上,苗苗把他叫起床,然后两个人走出废墟,到附近的百花公园去跑步,跑完步找个小石凳休息一会,然后慢慢走回来找个地摊吃早餐,自始至终,苗苗的眼里都是充满疼惜和崇敬的目光。只有萧何吏自己心里清楚,在那段灰色岁月里,这几缕目光对他强自支撑自信是多么的重要。
过了许久,萧何吏渐渐迷糊了过去,但睡的并不踏实,整个晚上一直在做梦,最清晰的就是苗苗筋疲力尽却又奋力地瞪着三轮车上坡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萧何吏的手机就叫个不停,拿过来一看,是老乡张为康打来的,刚一接通,那粗俗的家乡话就骂了过来:“死孩子,怎么才接电话?都几点了?还不起?”
连珠炮式的质问让萧何吏无言以对,半响才嘟囔着回了一句:“死孩子,才几点啊,着急投胎吗?”
张为康的声音变得神秘:“前几天我遇到个世外高人,你赶紧过来,我们一起去找他测测。”
萧何吏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早已入党的老乡虽然知识渊博人情练达,并接受了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却仍不能阻止他沉迷于风水面相之类的“迷信”。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萧何吏说着想挂电话继续睡觉。
“真的,我不骗你,太神了,一般人我还不叫呢,快点。”
张为康的声音很焦急。
萧何吏无奈地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暖暖的被窝,穿上衣服出门。等从五十八路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张为康已经在站牌等着了,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了,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还不时放在嘴边哈气,两个脚也不时地蹦一下。这时一见萧何吏下车,顾不上骂立即拉了他打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青云山脚下。
青云山是东州最高的一座山,被东州最大的一条河清河围绕了大半,风景一年四季怡人美丽。
张为康带着萧何吏轻车熟路地走入了一个孤零零地小院,一进门,有位面色祥和的老妇人正在扫着院子里的雪。张为康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阿姨,单老呢?”
“钓鱼去了,就在那边。”老妇人停止了扫雪,指着东北方很和蔼地对两个人说道。
“我们帮您扫吧?”张为康客套着,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用,你们去找他吧。”老妇人说完低头开始扫雪。
“那我们走了阿姨。”张为康拉着萧何吏出来:“怎么样,这天气钓鱼,不一般吧?”
“恩,不一般,估计跟你一样,神经有问题。”萧何吏奚落道。
张为康脸上先是一慌,然后浮上了一层愠色:“别乱说话,不能不敬!”
两个人走到了河边,虽然已经风停雪住,但昨天的一场大雪依然把青云山打扮的银装素裹,淡丽清雅。一片雪白中,河边正在垂钓的一个银须老者特别显眼,远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