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从我下山历练开始,下山后没有遇到燕云乱。而我曾经呆过好多年的观鱼山里确实存在过一只鬼。而我的“人药”体质只是为了解掉我的先天之毒。
梦中的音尘是始终如一的音尘,谪仙的他从来不落凡尘。他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他因为我动了凡心,而我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人。
可是梦醒了。梦醒是因为感觉到了冷。
我睁开眼睛,篝火已经熄灭了。草包弟弟紧紧搂在我身后,呼吸均匀,显然是还睡着。我把音尘搂在怀中,但看上去更像是音尘抱着我。
安亚山上一片朦胧的白,像是下了雾。我模糊中看着音尘,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然后双手颤抖着急速摸过他的全身。
竟然消肿了竟然消肿了这说明我的血液被他吸收了说明音尘他,还活着。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太好太好了
我坐直身子,将音尘的头扶正,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腕上昨天划的伤口已经结痂。这便是玉泣蚕的作用了。作为它的载体,我生命力越来越顽强,等顽强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它慢慢蚕食。
牙齿沿着昨天的伤口一咬,鲜血便再次缓缓流出。
一口口带着药香,微苦中透着甜的血度过去。每一滴血在我体内的减少,都让我觉得轻松许多。
天蒙蒙亮时候,当我头晕的感觉再次袭来的时候。我将手腕包扎好。草包背着音尘,我将他俩环绕着,沿着来时的路,飞快的朝山下奔走着。
返回回尘谷用了两天时间。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刚到了回尘谷后山的时候,我就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倒在了地上。音尘被我背在身后,我做了他的人肉沙包。
再次醒来,我躺在熟悉的病床上。病床边趴睡着一个人,正是誓死要赖在我身边的草包弟弟。而拥挤的小屋内还另外搭了一张床,床上被子折的整整齐齐,大概是草包睡觉的地方。
我这个比我早出生了一炷香时间的哥哥,我突然觉得有他在的时候很好,真的很好。
我还记得昏迷前的那一刻,我摸着音尘的脉搏,能感到微弱的跳动。这样就足够了,音尘的师父在这里,只是这样微弱的跳动就足够足够了。
思考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浑身乏力,浑昏昏欲睡的感觉席卷着我,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睛,只是这次睡的浅了些。
“长安。”朦朦胧胧中我似乎见到一片白雾,雾里有人在喊着我,我却看不清是谁,只想走近一些,再走近一些。
“长安。”像是呢喃,又是低语,似乎除了这句话还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又什么都听不清晰。
“你怎么那么傻。”
这句我听清楚了,还理解了。奶奶的有人站在雾里说我傻丫丫的有能耐你放学别走
“我多想自己一个人现在把你带走,我们去吾乡也好,去西域也好,去哪里都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是这段感情要怎么才能是只有两个人的”
我沉默,我在思考。
“他没有就不能活。可我没有你还会好好去活着。长安。”
迷雾中的那个人越走越远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勇气一股冲动,我要抓住这个人,我不能让他消失似乎他消失了,我就会丢失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东西。
“不要走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我猛地睁开眼睛,嘴边的话还被我听在耳中。屋子里一片宁静,草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摸了摸脑门的汗,擦掉眼角莫名其妙流出的眼泪。还好,只是梦还好,只是梦魇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料想音尘应该是安全了。而我,又想起燕云乱来。
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