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蹲坐在我右边,阿澈僵硬的被按在了我左边的位子上。
“苏兄倒是好眼光,”赵扶阳坐在对面语气中是充满掩饰的酸气加调侃,“竟一下就选了个和你有缘的人呢”
“哦”我头也没抬,只是轻描淡写的将桌子上那一只盐焗鸡分成了两半,然后轻飘飘的将其中一半夹到了富贵面前的盘子里面。
“你喜欢吃什么”我微侧了头,看着阿澈倔强的侧脸,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弧线。小麦色的脸颊上泛着丝丝的红斑,手局促的按在膝盖上。
“苏兄可知道他叫什么”赵扶阳明明一副老顾客的样子,此时此刻却拿捏出一副稳重派头,话语里要不是八卦味儿十足的样子,我倒真的相信了他也许是个正人君子
“你叫什么名字”像是第一次看见阿澈时候的样子,我声音平静的就像是一潭古井,可是此时此刻再用同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多了太多的试探和怀疑。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阿澈的时候。
那时候常佑刚刚上了山,整日里我一个人闲的遛鸟放狗。老爹武馆的事业正是发展壮大的时期,也没时间顾及我,娘亲温柔的像是水一样,我甜甜叫一声“娘亲”她就能化掉。
本来我也是有正业的,那就是蹲在县衙门口盯梢小乱子回忆起这无聊的恶趣味,我也只能低头扶额长吁短叹了啊结果就在小乱子也消失了一段日子。
我只能寄情山水了。跟着老爹请的夫子学了两天“颈椎旋转三百六十度”这种高端的催眠,又在夫子那里借了两绺白胡子作为纪念,跑到娘亲那里哭了一哭,我也就彻底解放了。
那日也是闲的无聊,县衙门口蹲了半晌才被告知小乱子省亲去还没回来。意兴阑珊的想着找点儿乐子,但是这明地里的三街十六巷没有哪个人是不认识我的,憋闷了太久也就胆子大起来了。
我偷偷揣着从娘亲那里哭了多次的酬劳,蹑手蹑脚的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街,在巷子里又绕了几个圈,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黑市
我们落城民风基本上还算是以“光明正大”c“和谐社会”c“团结友爱”为主,这所谓的黑市平日里也就没那么黑暗了,顶多是高价卖些走私外来货之类的。
黑市占据的地方并不大,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院子,里面站了各色的人,大多数都是中年汉子,贩卖私盐和一些首饰是这里主要的经营项目。
我本来抱着去那里看看有没有被人遗漏的古董的心思。却没想到那突来的兴致,成了我做的最正确的错误决定。
第一次去黑市,心里多少还是激动的,故作成熟的打量了几个贩卖首饰的地摊,摇着头一脸遗憾的走开。没想到低头走的太漫不经心,竟被粗壮的汉子迎头撞了个踉跄。
我毕竟也被老爹逼着扎过一年马步,撞了一下,后退两步也就站稳了身子,猛的抬头就要发火,却看到了立在我眼前的那个锈迹斑斑的笼子。
那明明是个经历不了几次雨水冲刷就会垮塌的笼子,锈迹中一块块的黑色斑点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味道。我愤怒的心情硬生生的把胃里传来的作呕的压了下去。
盘根错节的纤细毛发,一块块的粘在头皮上c脸颊上,条状的布片根本遮不住那些敏感的地方,纤细的骨头上不明的物体与飞舞的蝇虫交相辉映着,阵阵的恶臭让旁边抱怨的声音泛滥起来。
他就这么没有尊严的被圈在一个破烂不堪的笼子里供人们调笑着,连作为货物都被人厌恶。
我愣愣的看着,听着,世界好似一下子昏暗下来。直到那双眸子猛然间睁开,遍布血丝的琥珀色的眸子燃气的火一样的光芒刺的我心一痛。
我退后一步,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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