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席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香,颇有未饮先桩感。
闻着鼻尖肆虐的香味,曼珠心中一凛,不对,这不是她让人准备的酒。哥哥嫂子进宫请安,断然没有喝醉了出去的道理,故而在准备宴席的时候,她特意吩咐了小厨房送两坛去年新酿的葡萄酒,既能增添气氛,又不易醉。
而现在桌上的这坛开封了的酒,酒香浓郁,一闻便知是上了年头的老酒,光是闻着都有些醉了更别说喝了。
曼珠第一个怀疑的便是钮钴禄景娴,她既有动机又有偷龙转凤的能力,下意识的将目光投注到了对面。
钮钴禄景娴挑眉一笑,一脸“就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的摸样,举起杯子命人倒了酒,起身面朝苏日娜道:“这第一杯酒臣妾先敬太后,祝太后福泰安康。”说完,将杯中的酒一口喝尽。
席上众人见状纷纷效仿,都向苏日娜敬了酒。
苏日娜拿起面前的白瓷杯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含笑道:“你们也别光顾着哀家了,该吃吃该喝喝,哀家这里有卓娜照顾便成了。”
钮钴禄景娴坐回到位子上,端起酒杯冲其木格笑了笑,说道:“其木格夫人远道而来,这第二杯本宫就敬你了。”
其木格闻言忙起身道:“其木格不敢当,该是其木格敬娘娘才是正理。”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其木格夫人外道了,说起来咱也算是一家人,何必生分。”钮钴禄景娴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眼神扫过曼珠,看似飞快,却又能让人将这番动作看得分明,“夫人可能不知道,今儿这酒有个好听的名字,唤作女儿红,还藏着一段典故呢!”又扭头道:“敬贵人和安贵人都是打江南来的,想必对此了解颇深。不如你们给其木格夫人讲讲女儿红的讲究。”
若是往日,王佳霜霜该立时跳出来显摆一下自己了。可今日她心绪不宁,委实没这个心思出头。便由李南雪出面说了。
“说起这女儿红,就不得不说绍兴府,话说绍兴府内家家户户都爱酿酒,若有人家添了姑娘,便会在满月之际取家中酿的最好的黄酒装入陶罐,深埋在地下,直到那姑娘出嫁之日方才取出此酒,用作婚嫁,故而这酒唤作女儿红。”李南雪的声音清脆。脸上还带着点天真的娇憨,咯咯笑道:“因着女儿红的关系,绍兴府内谁家有姑娘长大成人,邻人便会说,他家老酒香了,即是姑娘可以说亲了的意思。”
“这坛女儿红在桃树下埋了整整十八年,色如琥珀,透明纯净,味道醇厚甘冽。乃是不可多得的佳酿,其木格夫人切莫客气。”钮钴禄景娴顿了一顿,嘴角向上一勾,似笑非笑。意有所指道:“即便是为了女儿红这典故,其木格夫人也该多喝几杯,贝勒府的老酒可不是已经香了吗?”
说话间钮钴禄景娴再次举起了酒杯。朝着其木格的方向一送。
桌上谁也不是傻子,见钮钴禄景娴有意为难其木格。便一个个默不作声。董月如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帮忙。却又畏惧于钮钴禄景娴的霸道,挣扎半响终是低垂了脑袋;王佳霜霜心中畅意,可又怕曼珠说出御花园的糗事,强忍落井下石的欲望紧闭着嘴巴;其他人既不想得罪娴妃,又不愿意得罪太后,也都看紧了嘴巴。
曼珠正欲说话,其木格在桌下握紧了她的手,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冲动。
一为君一为臣,何况她还拿自家小姑子说事,其木格无法,只得喝了一杯又一杯。若是不喝,一旦娴妃将图娅的亲事摆上台面来说,那才真真让人下不了台了。
惯常喝的都是惨了奶汁的乳酒,忽然换了一种纯粹的陈年老酒,确实有些吃不消,其木格面上渐染红晕,但钮钴禄景娴全无停手的意思,仍旧是举杯劝酒。
苏日娜忽然开口道:“知道你们今天高兴,但也别一味吃酒,小酒怡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