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唐婉拿着托盘就回了厨房,拐进玻璃门后,随手将托盘一搁,就躲在门后朝餐厅张望,一脸的神往。
陈姨在打电话,过了会,收了电话,说:“家里突然打了电话叫我回去。”
唐婉回头,“可是出了什么事?”陈姨早年有过一段婚姻,夫妻恩爱非常,但丈夫因病早逝,也没有孩子,陈姨心灰意冷之下,一直未再婚,所谓的家里人也就是兄嫂还有外甥。
陈姨难以启齿的样子。
唐婉心思一转,若是俩个世界大差不差的话,陈旺被白月光当备胎,时常因情苦闷,她都亲眼见过他好几回喝的烂醉如泥,此番,恐怕又是因白月光伤情,不定又做出了什么叫长辈操心的事,念及此,不便多问,说:“那我开车送你一程吧。”
陈姨闻言连连摆手,“我有电瓶车,你还是得空将驾照给考了吧。”
唐婉送了陈姨出门,陈姨临走时也跟谢家人告了假,站在门口,陈姨还在说:“待会收拾桌子就拜托你了,本来也不该麻烦你,你是老太太请来的护士,又不是保姆”陈姨一面急着想走,心里又过意不去,唐婉见她婆妈起来,少不得轻轻推了她两把,“没事的,旁的事兴许我不行,家务我还是挺在行的,也挺喜欢。”
其实俩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因着谢家吃饭太过安静,断断续续的就传到了众人的耳里。
唐婉关了门,正要折回厨房,老太太叫住了她,说:“婉婉,搬个椅子过来一起吃吧。”
唐婉站住,笑的纯天然无公害,“不好吧?”好啊!好啊!
老爷子正觉无趣,似乎也才几天,他居然觉得每天吃饭有那么一个人聒噪着,似乎也不怎么讨厌了。
“做了这么一大桌,你倒是不怕浪费,过来吧。”老爷子发了话。
“可以吗?”唐婉喜形于色。
这兴奋的,毫不掩饰的快乐。谢灵芳瞧在眼里,从鼻孔里哼了声,抬了抬眼皮子看了谢裴宗一眼,不轻不重道:“你雇来的人,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reads;。”
唐婉正一手搬了椅子,一手拿了碗筷过来,这话听了个完全,但对她来说杀伤力指数为负,她说:“大姐,熟悉了就不是外人了。”姐姐们大自己许多,以前在她们面前撒娇卖萌惯了,现在面对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是这张脸对自己的态度实在称不上友好,甚至还有些敌意,但唐婉就是觉得亲切,一颗渴望亲近的心蠢蠢欲动,怎么也按捺不住。
姚晖噗嗤一声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下。
谢灵芳瞪了他一眼。
正巧老太太动了动,谢灵芳心领神会,反应飞快,说:“晖晖,你给唐小姐搬下椅子,让她在你小舅舅边上坐了算了。”顿了顿,笑了,“毕竟是你小舅舅雇来的人,又是一个医院的同事,比我们在坐的都彼此熟悉些。”
谢裴宗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无所谓的样子。
谢家的大桌子是圆形的,谢老爷子是古板的中式家长,自然更喜欢大圆桌。他右手边依次是老太太,谢灵芳,谢淑珍夫妇。左手边隔了一张椅子的距离坐了谢裴宗。姚晖姚小雨俩个小辈就坐在谢老爷子老太对面的下手。所以从对称美学来讲,谢家这坐法,显得忒不美观了。倒显得谢裴宗孤零零的被排挤了一般。
不过唐婉又想,这才说明,这个叫“裴宗”的是外人呀!哪有一家人坐成这样的。不说都热挤在一处,至少彼此间空的距离差不多呀,哪有到了他这处,俩边都空了这么一大处地方。
谢老爷子倒很想儿子离自己近点儿,但父子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今生能不能化解还俩说呢,更匡论挨的近点了。
姚晖还没来得及起身,谢淑珍先站起了身帮忙搬椅子,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谢老爷子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