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信应该从小厮嘴里知道她来的消息,没进门便问道:“悠悠今儿怎就过来了”
夕研忙起身迎出去:“怎的我没事便不能过来了吗”
“病好些了没有”周正信伸手想要探了一下她额头。
夕研把他的手拍开:“都好了,爹爹别总是把我当孩子。”
“怎么不是孩子。”周正信的手改揉她的头发,夕研想躲开,却躲不过,只好任着他揉,等他把头发都揉乱后,他才道:“说吧,前些日子在闹什么脾气呢”
夕研一听,心底一震,看着他的眼有些楞,然后有些尴尬地笑道:“爹爹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还装傻。”他弹了一下她额头“前些日子,整天装睡不肯见我,不是闹脾气是什么。”
夕研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想哭,原来他知道,她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的,她还想着父亲定是有了别的孩子所以不去看她了呢,她以为他对她的关心会越来越少了,原来,他是知道,所以才没去打扰她。
夕研把泪忍下,既然在周正信心底,她还比那个未出生的孩子重要,那她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改变,想着,她指责道:“爹爹,你一回来就跟母亲吵架,还不回家。”
周正信有些发愣,似乎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生气,一时不知怎么回话。
夕研看出他的窘境,便道:“爹爹,以后你别再同母亲吵架,我就不生气了。”
周正信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道:“好,以后便不吵了。”
夕研一听,心里轻快了不少,笑得也甜甜的,她拉着周正信的袖子拖着长音道:“爹爹,我今日出门了,出门去玩了。”
“嗯,往哪儿去了”周正信很耐心地听她讲这些琐事。
“往云家那边去了,云姐姐有个表姐,从京城那儿过来做客,我今天看到她了。”
“嗯。”周正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听她讲。
“爹爹,我京城听别人说京城好,我正想上去跟她讨教讨教京城里的事,可她却爱答不理的,别的姐妹也不喜跟她说过话,她也从不理我们,爹爹,你知道这是何意么”说完,她眨巴着眼睛看他。
周正信略微沉吟了一会,才道:“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她这是引人嫉妒了。”
“爹爹,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夕研道:“听姐姐们说,这个姚姐姐常觉得我们是只燕雀,还说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们何曾嫌她,何曾妒她了,就她不屑同我们交谈,爹爹,你不晓得,我一听那话就觉得奇了,燕雀既不知鸿鹄之志,那鸿鹄为何还要呆着燕雀巢中爹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倒是有点意思。”
“爹爹也是这个想法么别的姐姐也是这么说来着,她们说呀,那位姐姐是在京城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这才到这来避难,不然,她一个公府千金,怎会来我们这样的井市之地,爹爹,你说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是让别人看不见吗”
气氛突然沉了下来,夕研感到周围蓦然多了一股压力,她抬头看去,却见周正信的脸板着,带着无形的冰霜,他没有说话,但这比他说话更让人害怕。
夕研不由退了一步,声音也弱下去,彻底不吭声了。
“说完了。”周正信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子和杯盖轻碰一下,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她心中一紧。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父亲还是第一次对她用这么严厉的语气,他盯着她的眼睛,食指在磨搓桌上的杯子,过了一会才转过头盯着杯子道:“回去。”
夕研没有动,但周正信一直盯着茶杯,好似旁边没有别的人一样,夕研感到天突然灰沉沉的,好似即将下雪的暗,她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