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袁先生进来了,夕研眯着眼睛仔细看他,虽然看得不大清楚,但她记得,袁先生还是很清秀的,相比于父亲的平凡,他更出色一些,而且他的年龄又不算大。
想到这儿,夕研顿时有些疑惑,说起来这个袁先生可在她府里呆了很多年了呢,就如同李嫣落一般,在她记事起,他就在这儿了,据哥哥所言,小时,也是这位先生给他启蒙的,只不过大了之后,他便去了学堂,这么说来,他至少在府里呆了七年。
如今他仍未到而立之年,若他有些学识,为何不上京赶考,反而呆在这种地方,还一呆就是七年。
以前,夕研没觉得这事有何蹊跷,现在想想,哪儿都不对,在连州,一般要请西席的话,大多都会请那些过了半百之年又有些学识的先生给女子启蒙。
这种先生,一来,他们年轻时早就吃过不少科举的苦,到了这个年龄还没考上的话,大多都已然放弃了,只想找个轻松的活儿,这样的人即有教学生的本事,又会安心教书。
在京城,倒是有不少人家会选择年轻一些的先生教书,不过,那些先生大多都是落选的学子,他们心底还是念着科举,但他们家又在外地,这一来一回便要花很长时间。
到别人家去教书是为了能留在京城,待下一次开考,顺便能借借主人家的笔墨纸砚之类的,又有安身之所,能省自己好多功夫呢。
教的又是女学生,费不了什么劲,这样的好处,他们怎不会拿。
但京城是京城,这儿可不是如此,何况,京城也没有什么年纪轻轻做了人家西席便不走的。
他还是可以拼前程的年纪,为何要把时光浪费在这上。
夕研有点迷迷糊糊地想着,而袁先生却早就开始拿起书来教了,夕研仔细听了好一会儿。
梦里,她当了尼姑后,便上了京城,那儿遇到几个贵人,他们教她念书识字,也不嫌她字都认不全,而她也有天分,以前不过是没有人教,耽误了,学了几年,也可以跟那些所谓的才女相比了。
如今,梦醒后,她所学的东西还在她脑子里,好似自己真学过了一般。
这么一听,还真觉得这个袁先生的确有不少见识,他教书的时候,不会拘泥于现在教什么,常旁征博引,几句话下来,倒是牵扯了不少知识。
若现在做在这儿的是个将要考科举的人,许会因为他这么几句话便茅塞大开,可是
夕研的眼一冷,他这么做根本就不是在教女子念书的。
现在想想,好似以前他就是这么教她的,她连字都认不全,看着书就同看天书一般,他就在外边讲一堆的道理,而那内容在书上又没有,她问起来,他也不解释,只会说她愚笨,她只能盯着书本犯迷糊,猜想他到底在讲哪儿,他也不想想,那时她连论语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在学三字经呢,他一下子又扯过论语中的几句话,一会儿又提点中庸中的一些词句,她能跟得上么
他看似教了她很多东西,可她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现在想想,她会识字还是父亲闲时教她认的,还有李嫣落教她看话本时知晓的,他一个屏风挡过来,她能学识什么字
他倒是显示他的才识了,可他的才识,她还真用不上。
“来人。”夕研突然叫到,几个小厮来的门口。
“把这屏风搬走。”
“且慢。”袁先生出声阻止“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女子与外男本就不该见面,你这么做可不是越礼了么”
“袁先生,我可不知道学生和老师直接还能有什么越礼的还望先生解惑。”夕研冷笑一声回答他。
呵,原本学生便是学生,先生便是先生,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他内心有什么肮脏的心思,谁会往这儿想事
“愚不可及。”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