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悠悠,姨母过来了,姨母来瞧瞧你来了,还不快醒醒来看看姨母”
李嫣落温和的声音响起,但周夕研的脑子就像被火烧过一样,难受得紧,李嫣落这声音不但不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安心,反而给她带来一抽一抽的疼。
周夕研想起来告诉李嫣落别说了,她正难受着呢。
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在拿棒子敲打她的脑袋,还有股力量一直在推她,好像非得把她往万丈深渊推去似的。
她堂堂周家嫡女,还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她,因此,她顿时恼了,虽不知是谁在打她,但她还是怒斥道:“你是何人,可知我的身份,为何如此行事”
“休怕,我不会害你。”
令周夕研想不到的是,还真有声音回复了她。
“哼。”夕研一听她这话嗤笑了一声道“你不会害我无缘无故闯入我闺房打我,这还不叫害我。”
“贫尼道号末山,卒于丙午年庚子月,本该再入轮回,然许是我命不该绝之故,魂魄离体后竟在世间飘荡了几年,而后竟知晓我还有还阳的时机,我料大抵是佛祖念我吃斋念佛四十余载,允我再回凡尘,了却此生孽缘。”
“那又与我何干”
“怎会与你无关,我本是你,怎能无关,我原为周家嫡女,名夕研,一生本该衣食无忧,却误信小人之眼,走了那冤枉之路,虽吃斋念佛四十余载,又被小人害死,故内心不平。我本该重回阳间,然贫尼的阳寿已尽,再者,躯体早已入土为安,怎能再做那还阳之事,不知为何,我竟回溯时空,回到此处。”
“你这人说话好生奇怪,这么说来,我启不就是年幼的你。”
“正是此意”
“你既是一缕芳魂,本就该赴黄泉,为何来抢我躯体,你如此行事到底是置我于何地”
“你本是我,我亦是你,何来置你于何地之说。”
“若你未为打诳语,于你而言,我自是你,可我不过垂髻之年,从未见过你,怎能将你视为我,于我而言,你与那别的孤魂野鬼又有何不同,若是你抢了我的躯体,我又该往何处去。”
“是贫尼谬论了,如今竟不如一七岁小儿,既是如此,我便渡你一劫,愿你莫辜负我想让之意,我去也,你且记,万事小心。”
“你且站住,你这话是何意”
“我活七十余载,饱受不识人心之苦,如今,我且送你一番黄粱梦,倒是你别忘了梦中所见之事,便有逆天改命的时机。”
周夕研觉得自己浑浑噩噩不知要飘往何方。
“爹爹,爹爹”她坐在小杌子,一见门外那穿着青衫,眉目清秀,笑得有几分温和的男子,穿得一层又一层的周夕研就赶忙起身,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像个小球一般滚过去,抱住他的脚,他好高呀,她踮起脚尖还没他的腿高。
“回来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夕研身后站在一位白衣美人,她穿得单薄,风一吹,衬着皑皑白雪,好似随时都可随风而去,她温和地看向周正信,竟是一副待丈夫归家的模样,她不是夕研的母亲,她是夕研的姨母李嫣落。
“爹爹,爹爹,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呀。”夕研扬着苹果脸,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哎是爹爹的错,下次爹爹早点回来陪悠悠好不好。”周正信弯下身,抱起夕研,低声哄道。
“好吧,这次悠悠就原谅你啦。”夕研坐在父亲的手臂上,抱着他的头,心情才好了一点,等周正信带着她走了几步后,夕研又软软得叫道“爹爹,你下次得早点回来哦,娘亲又骂了我了,你又不在,我可害怕了。”
“悠悠又惹娘亲生气了”周正信给她正了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