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五这些对这方圆百里熟得不能再熟的猎人来说,这片大山就如同自家院子。韩奕命令乡兵们远远地潜伏待命,自己与蔡小五在密林中,如同两条狐狸,在草丛与岩石间穿行,贴近巢穴观察敌情。
暮色渐浓,强盗们正忙着杀牛宰羊,今晚应该会有一个盛大的宴会。
“小五,你亲自去县城,告诉史军校,让他今夜子时赶到,千万不要出来太早,以免惊扰了强盗在城中耳目。”韩奕吩咐道。
蔡小五借着暮色,悄悄地退去。暮色很快被黑夜所替代,山崖上传来贼寇饮酒作乐的欢笑声。山里夜里冷得紧,韩奕瞧了瞧身边正啃着干粮的乡兵们,心想强盗过的日子比咱平民百姓也要好。
“大伙沉住气,这次要是将贼寇一网打尽,大伙都会赚不少赏钱。”韩奕鼓舞着士气。他口中如此说,其实他更看重的是贼巢中抢来的金银财宝。
“奕哥儿,我们不是官军,要是贼寇跟我们拼命,那可怎么办?”有人低声说道。
乡兵们感到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老老少少,精壮不过三分之一,大多是刚放下农具的农人,唯有同乡的猎户少年们天不怕地不怕。
韩奕道:“大家听我命令,不要乱跑,那就没甚么危险。待子夜之时,强盗们熟睡,我们跟着官军冲上贼巢,定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强盗一网打尽!这就跟打猎一般,围猎总比跟野兽赛跑要轻松容易的多。”
“奕哥儿,你说如何办,那就如何办。”有人回道。
“大伙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大家拼命硬干的,官军们巴不得我们不跟他们抢战功!”韩奕笑道。
好不容易安抚了乡兵,等到了子夜时分,蔡小五引着史军校等官军来到,而大部乡兵则正在往这里赶的的路上。
史军校兴奋地问道:“韩兄弟,贼人们可都在寨子里?”
“正是!”韩奕回道,“不过,贼人不下千余人,又居高临下,怕是很难对付。”
史军校想了想道:“听蔡小五说,后山有小路?”
“史军校可是想派一队精干人马从后山上去?”韩奕问道。
“哈哈,我意如此。”史军校笑道。
“韩某以为,眼下正是春干物燥,这队小股军士上山时,不如多带火种。”韩奕望了望风向,“从后山纵火,正好可以将贼寨包裹其中。”
史军校点头称是,又道:“待乡兵都来齐了,我准备亲自领人从后山上去。韩兄弟可为我统军,在山下将贼寇围住。”
韩奕心想官军怕是不服自己,再加上各路乡兵,并非容易指挥,他拒绝道:“夜里山道难行,韩某更熟悉山道,不如让我和蔡小五领人从后山上去,待我纵火之后,史军校可领人或仰攻,或围剿逃窜之敌?”
黑暗中,史军校笑道:“如此也好,韩兄弟千万要小心,要是不能得手,尽管下来。反正我们将贼寇围住,量他们插翅难飞。”
商量了细节之后,史军校从官军中挑出二十位精悍之人,韩奕和蔡小五带着众人提前出。夜色深沉,只有山风在呼啸,那后山峭石林立,即便是白天也是难行。二十二人如猿猴一般,背着火种,咬着钢刀,悄悄地爬上后山。
韩奕趴在一颗大石头后面,下面是一个平地,那里是贼寨的所在,此时静悄悄的,寨子后面就是韩奕藏身之地,是数丈高的悬崖绝壁。蔡小五拍了拍韩奕的肩膀,示意他往山脚下望去,见一支火把正在晃动着,明灭可见,那是山下史军校等人给他的信号,表示所有官军与乡兵都准备妥当了。
贼寇也在后山上安排了二位喽啰,夜里山风刮得紧,那二人正躲在窝棚里呼呼大睡。几位官军窜进窝棚里,将睡梦中的喽啰脑袋摘掉。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呼:“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