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辉,今年二十七岁,说的好听点,是一名市医院心理咨询科的主治医师,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吃白饭的闲职。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s市这个小县级市里,我是唯一的一名心理医生,同时也是唯一一名没什么活干,到月就白拿工资的医生。
这倒不是我成心混饭吃,而是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此时我正坐在一间审讯室里,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少了一只耳朵的中年男人,看着他在对面自言自语的癫傻发呆。而我,就好像一个喜欢看傻子的观众似的,盯着他足足看了十几分钟,随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我为什么会在这呢因为一个人,我的姐夫,俞建军。
要说起这个姐夫,我是真心有些没脾气常言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这俞大警官倒好,整个唱了一反调。明明市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干的好好的,却非要和顶头上司叫板,结果被硬生生从一个刑警大队长,“流放”到了辖区派出所里,当起了快乐的“孩子王”。
今天临下班的时候,这家伙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以我姐想见我,要他接我家吃饭为理由,连唬带骗的,把我弄到了这里,随后丢给我一张纸,说出了一句话:你帮我看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问题
看着手里这张不算“资料”的资料,再瞧瞧对面那个自娱自乐的男人,我是真想丢掉手里的这张“废纸”,转身离开这里。可是没办法,情感上,我做不到。
而且这个案子,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好奇心这东西,是最可怕的
整个事件扑朔迷离,先是这个男人大闹派出所,随后又有快递公司寄来了一只耳朵,可更让人不解的是,快递单上的收件人与寄件人,竟然都是他本人,庞滨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扯掉自己的耳朵,然后又邮寄给自己呢或者说,这事有可能吗太蹊跷了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再次低头看向了手里的这张“废纸”。
庞滨,男,汉族,四十三岁,河北省廊坊人,现居s市,离异。曾在本市经营一家小型服装批发城,后因经营不善出兑他人。社会背景简单,在s市没有任何亲人,更没有来往密切的朋友,其他资料不详。
看着“其他资料不详”这几个字,我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就好像一个没有社会关系的“透明人”试问一个背景如此“简单”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呢
通过先前十几分钟的观察,我发现这个人不是装疯,而是真疯。他明显的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可到底是哪一类的妄想,我想多半是被害妄想与影响妄想。
为了让他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故意弄出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因为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人,都会存在不同程度的幻听。多以命令性幻听c评议性幻听c议论性幻听这三类常见,而至于幻听的内容,一般都是对病人不利的话语。
早在几年前,我曾听说过这样一件事情,说有一个女人,半夜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当警察审讯她的时候,她不停的说自己死去的婆婆,一直在她脑子里说她的坏话,就在她忍受不了的时候,她脑子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那是一个甜美小女孩的声音,这小女孩给她下命令,让她杀死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我先是无聊的用鞋跟轻轻的敲击地面,不时的弄出些细小的“哒哒”声。听见周围突然闹起了响动,我对面的庞滨,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只见他先是左顾右盼的寻找了片刻,随后便面孔僵硬的对着我竖起了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听听见了吗”
看着他脸上紧张的神情,我好笑的挑起了嘴角:“我什么也没听见。”
“不可能,有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