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望着山下,好一会儿才道。
秦殊烨道:“你说。我一定竭力去做。”
钱昭从怀中掏出一封手札,转身望着他道:“我想请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去京师摄政王府。”
她话音刚落,还未待秦殊烨反应,便见一个鬼魅的身影从雨檐上方翻了进来,劈手夺过她手上的信札,借着月光一瞧,封皮上只右下写了三个小字“昭谨上”。他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道:“你们两个下作东西,竟敢密谋给鞑子通风报信,我去拿给柳先生和大伙儿看”说完转身就要走。
钱昭向秦殊烨轻喝道:“拦住他”
秦殊烨心中起伏,也未及多想,一跃挡在傅百山身前,急道:“师叔,并非如此”
傅百山将手中信札扬了扬,冷笑道:“物证就在这,你还想抵赖”
钱昭在一旁道:“杀了他,这小人要置我们于死地”
傅百山一听先拔了刀,朝秦殊烨直劈了过去。秦殊烨避无可避,抽刀格挡。两人只交手一个回合,便听“嗖”一声似是利器破空,转瞬就是“扑”地入肉,那大约是小箭的东西射穿傅百山的身体,直钉在木柱上。
傅百山难以置信地看着钱昭,抑不住喉咙腥甜,喷出一口血沫,手中的刀“啷当”落地。钱昭收起袖箭,绕到他身后,抽出短刀抵在他咽喉处使劲一拉,傅百山瞳仁上翻,“砰”地倒地。
钱昭拔下木柱上的小箭,用棉布密密实实地包好揣到怀里,望向秦殊烨道:“你去后头荒坡挖个坑,把他埋了。”
秦殊烨傻呆呆地看着她行事,心里翻江倒海,反射性地想要照她说的做,可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提不起来,咬了咬牙道:“我不会去帮你送信的。师叔他”
钱昭笑了,弯腰拾起还在傅百山手里捏着的信札,交给秦殊烨,道:“你看看里面。”
秦殊烨狐疑地接过,拆开内信展开一看,发现只有一张白纸,除了封皮正面的那三个字,居然什么都没写。
钱昭抽回来,掏出火折拎起一角点着了,道:“他就凭这件东西,想让我俩身败名裂。”
秦殊烨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原来你就是想借机杀了师叔”
“他要是不来,钱昭将快燃到尽头的纸灰扬到空中,道,“莫非你没想过杀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罢了,留着不过浪费些粮食,可这种毒瘤却不能忍,总有一天会成大祸害。”
秦殊烨从来看不起傅百山,师父出事之后甚至痛恨他,但却从未想过要置其于死地,如今看他横尸此处,不忍地道:“他毕竟是我师叔。”
钱昭道:“别婆婆妈妈的,难道你还想留着他往后给咱们添乱?”秦殊烨答不上来。她便温言道,“人是我杀的,以后追究起来,也怪不到你身上。先帮我把尸首处理了,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秦殊烨也没别的主意,便依言拖着傅百山的尸首往后边人迹罕至的荒坡去了,钱昭从墙角拿了两个锄头跟在后边。秦殊烨刨了个深坑,把傅百山推进去埋了,又填土踩实。
钱昭将土推平,甚至挪了几株荒草盖在上头。做完这些,他们又回到磨坊,将地上血迹收拾干净。
两人都是灰头土脸,便一块儿往河边清洗。
钱昭见秦殊烨始终魂不守舍,便道:“没人待见他,不会有人问的,你用不着担心。若以后事发要人抵命,也与你没干系。”
河滩难走,秦殊烨怕她会摔着,便顺手牵着她,道:“我不担心,殊华若问,我会一力承担。”
钱昭感觉他手掌温暖,微笑道:“你撒不了谎的,照实说便是。”忽然转而问,“那两个唱曲的,原来可是门中人?”
秦殊烨回道:“不是,我是进了京才第一次见他们。便是那乐师将王府形制等等说于师父听,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