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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断,让奶娘把七阿哥抱到格佛赫的屋里,对她道:“你先带着七阿哥。”

    格佛赫受宠若惊,抱起孩子,逗着他道:“七阿哥真乖,不哭也不闹,你额涅回来看着准高兴。”

    多铎松了口气,当晚便住在她房里,第二天一早换上朝服赶去摄政王府。

    辅政叔王复出后参与的头一次朝议平淡无奇,只是兄弟三人间诡谲的气氛令人侧目。

    多铎无心搭理阿济格,待众人散后单独留了下来。多尔衮瞧了他一眼,端坐着吃茶并不说话。多铎不坐,站在他跟前道:“哥,我跟你赔不是。”

    多尔衮放下茶盏,淡淡问:“你想要什么?”

    多铎摸了摸鼻子,回道:“那个活口,我想把他从刑部大牢里提出来。”

    多尔衮知他不死心,也不言语,亲笔写了上谕,盖了印玺给他。

    多铎不想如此顺利,预先准备的说辞也用不上,欣喜地接过来,道:“哥,我承你情。”

    多尔衮见他这就急着要走,便道:“等等。”多铎停下等他吩咐,只听他接着道:“正事不可偏废。再者,有什么难处与我商量。”

    “知道。”多铎应了句便大步去了。

    冯铨听完钱昭的要求,并不讶异,只是问:“送你离城十里便可?”

    钱昭答道:“是。出城的理由就劳烦冯学士想一想了。”

    冯铨道:“便说是送女儿归乡。往涿州须从西边或者南边出皇城。”

    钱昭已想好了,说道:“最好是西面阜成门,往南还得经外城。”

    冯铨也以为妥当,点头道:“如此,老夫下回休沐便可成行。”定下计划,冯铨也算松了口气,本是正襟危坐的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她洗杯冲茶。此女容貌清丽,一双明眸尤为动人,但也称不上绝色,听说豫王爱宠甚重,欲纳其为妃,不知传闻是否夸大。不过姿容虽平淡,才智气度却远非寻常女子可比,想来手段了得,空有花容月貌又怎能笼络得住见惯了美人的豫亲王呢。

    “冯学士是瞧我有什么不妥之处?”钱昭端了一盏茶放到他面前案上问。

    “哦,老夫失礼了。”他捧起茶,问道,“王妃姑娘何以流落在外?”

    钱昭神色一滞,盯着他反问道:“此话似乎该我来问,学士因何流连于外?”

    冯铨不料她语出如刀,正撩中他痛处,不禁恼羞成怒地挥手说道:“妇人之见,你懂得什么前明早就是艘烂船,福藩更是条沉船,蠢人才会攀着不放”

    钱昭也不动气,只是问:“哦?不知满清这条筏子稳是不稳?”

    冯铨道:“不管稳不稳,起码不会政出多头,朝廷亦能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再看福藩唐藩桂藩,进退失据已不必说,哪一个能使唤得动身边的文臣武将?遭逢大事,又或两军对垒,文武官员便跟无头苍蝇似的自说自话孰胜孰败一眼可知。”

    钱昭眯着眼,思索着他的话,似乎并非全无道理,于是问道:“福藩值南京时,也不像你说得那般不堪。”

    冯铨冷笑道:“那是东林党人自己造的孽,你可听说过假太子案?”

    钱昭心道,何止听说,那太子都亲眼见识过了,嘴上却说:“略知一二。”

    “福藩的弘光朝,多少大臣都在燕京任过职,见过太子的不在少数,更有多人曾任东宫侍讲,都指太子是假。此案就此定论即可,却不料还是掀起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只因那些伪君子们,自命圣贤,非要倒福藩而另立新君,抓着一个把柄便大做文章,唯恐天下不乱。福王贤愚先不说,他的确是先帝近支,承大统并无不妥,何必兴风作浪,非要弃福王而拥潞王。所谓立贤,哼,简直笑话”冯铨长篇大论说得兴起,自是滔滔不绝,“当初神宗皇帝要立老福王为太子,他们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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