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贤’的评价。”
卢桂甫陪笑道:“福晋生产在即,不妨万事宽心。只是外头如何暂可不管,府中内患却不能不防。”看她神色凝重起来,便继续道,“侧福晋佟氏最近颇能讨王爷欢心。”
钱昭眯了眯眼,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卢桂甫行礼而退,倒是有些后悔自己说多了。他不担心钱昭受了欺侮,只怕她手段太过凌厉。这位主子才智过人,心性极佳,但毕竟太过年轻。
钱昭斜倚着引枕,见牧槿进来,便吩咐道:“去给我端杯茶来。”
牧槿不知钱昭与卢桂甫说了什么,心中难免膈应,但见她神色疲惫,便也不好抱怨,应了声转去茶水房端来一杯温热的水。再回来见她仍旧坐着,神思不属地望着窗外,走近了竟发现那莹白的脸上满是泪痕。
“福晋,这是怎么了?”她轻呼一声,搁下茶盘,拿了帕子便要帮她擦拭。她抬头望向自己,眼中似无悲戚,但泪珠儿却纷纷而落。
她挡住牧槿举帕的手,吩咐道:“去收拾了,下午就搬去那边。”声音平稳,仿佛那些泪水不过是风沙迷了眼。
自搬入这偏僻的院子,钱昭深入简出,外人一概不见。多铎倒是得空就来看她,只是每次说不上几句话,她便开始走神,接着就推说累了赶他出来。他也不以为意,孕妇脾气古怪没什么,过两个月就好了。
这日他来,正遇上牧槿给她揉按浮肿的双腿。钱昭斜靠在炕上,倒也没给他留地儿,于是便在对面挑了张椅子坐下,耿谅随即奉上热茶。
多铎捧着茶,看她隆起的腹部回忆昔日窈窕的身材,心中不无怀念。相比越发臃肿的身子,她的脸却瘦了,他忍不住问:“你最近胃口不好么?怎么瘦了许多。”
钱昭闭着眼答道:“吃得不少。”
她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沙哑,挠得他心头发痒,于是放下茶碗便挪去炕床上坐,抓着她的肩膀就往唇上吻去。
钱昭被亲个正着,下意识地抬手便要一个耳光扇过去,回过神来堪堪忍住,使劲推开他,以手背压着嘴唇道:“别来闹我,最近恶心着呢!”
多铎有些委屈,亲一下也不成么,道:“还犯恶心?要不找太医来瞧瞧。”
钱昭疲惫地打发他道:“不是三日便来请一次脉么,能有什么事儿。”
多铎揽着她,贴在鬓边无奈地说:“近来每回见你精神都不好,咱们多久没好好说会儿话了。”说着握住她的手,用拇指摩挲着手背,放到唇边亲吻。
钱昭只觉浑身不自在,抽回手来,抵着他的肩膀,岔开话题道:“前日摄政王让议一议加封你为辅政叔王,此事有结果了?”
“哦,你也知道了。”多铎盯着她粉嫩饱满的唇,心想这天干物燥的,抹了什么香脂才能如此水润好看,心不在焉地答道,“他让议,如今哪有人敢说个‘不’字。”
钱昭蹙眉问:“听闻摄政王卧床不起已经月余,可有大碍?”
多铎听不得她关心多尔衮,道:“就是头痛症罢了,他素来就容易犯这病。卧床不过托辞,不用管他。”
钱昭心中一动,道:“病痛不堪,向‘今上’的跪拜之礼免了也好。”
多铎不料她明敏至此,笑道:“你就是多思多虑,才会终日这么恹恹的。”
“往后你任重道远,好自为之。”钱昭抚了抚他肩膀衣纹,道,“我累了,你回去吧。”
多铎走时恋恋不舍,心中嘀咕,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檐下的灯笼一盏盏都摘下来熄了,院子里黑沉沉的,牧槿轻手轻脚地走到正房门前,掀起厚厚的板帘,见堂屋一灯如豆,丫鬟舍里独自做着针线。
她压低声音问:“福晋睡下了?”
舍里放下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