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哲哲让太监侍女们远远跟着,自己抓着侄女的手,边走边语重心长地道:“我们只是嫂嫂而已,而那个女人却可以为他生儿育女,你说孰轻孰重?这人的心里啊,远近亲疏明镜儿似的。先帝在时,即便这许多年夫妻情分,在他心里你我两个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海兰珠。何况叔嫂?”
提起死去的丈夫,布木布泰心中更是憋屈难受,这口气到底咽不下去。
哲哲不知她究竟听没听懂,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不知还有几年活头,布木布泰连福临这孩子也压不住,而今情势如此尴尬微妙,万一有所变故唉,也许只有缺心眼儿才能身强体健。
被两宫太后搅了兴致,多铎也不想着逛岛了,要回船去再游一圈湖。钱昭说走不动,便在亭子里暂歇,打发泰良去画舫上吩咐将船开到附近码头来接。
多铎看着他背影,对钱昭道:“你提拔这奴才做得不错,往后不妨多给些好处,不仅要他明白跟着你才能出头,更要知道离了你,他屁都不是。”
钱昭诧异地望着他问:“这是御下之术吗?”
他往身后栏杆上靠了靠,扬眉道:“怎么,不乐意听?旁人想学,爷还不高兴搭理呢!”
钱昭欠身向他行了一礼,抿唇笑道:“哪里,多谢王爷赐教。”
“知道好歹就成。”多铎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笑着说,“往后见的人管的事只会愈多,你拿得住这些人,我在外头也好放心。”接着又搂她说些心得,钱昭一点就透,与她说话再简单没有了。
重阳游宴日落方息,豫王府众人皆尽兴。然则此事毕竟犯了忌讳,若真悄无声息地过去,反倒更叫人奇怪。
两日后,摄政王招在京王公大臣内三院大学士于武英殿议政。
因入关之初,汉民人心涣散,明季官员又死的死逃的逃,得用者不多,于是范文程上疏建议连续两年举行乡试会试。此时正值第二年乡试刚过,大学士刚林向诸王大臣汇报各省情况。
多尔衮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开科不过笼络汉人士子,于平稳政局或有助益,但收效甚慢。此刻让他烦心的另有其事,天下烽烟四起,案头则堆满了汉臣们请求罢“薙发c衣冠c圈地c投充c逃人牵连”五事的奏疏,然而此五项势在必行,实在不想再看到任何反对意见。
不知不觉中,刚林说完退回班列。按理该由他指示一二以做总结,但还没等他醒神,就见索尼跪到殿中,向小皇帝叩拜,大声道:“皇上,豫亲王近日私入禁苑,实为不敬,应议罪。”
多尔衮双眼眯了眯,扫了眼索尼,抑不住心火上蹿。
多铎早料到会有人来打脸,自是夷然不惧,慢悠悠踱到殿中。
可还没等他说话,却是小皇帝福临道:“此事朕知道,前几日十五叔似乎说过要试船。”
第一个拆台的人出乎意料,索尼抬头满是惊愕地看向皇帝,硬着头皮道:“禁宫内院怎可随意出入,豫亲王竟请南苑试船,岂非藐视圣上?何况携带家眷游览宴饮,如此放浪形骸,若不惩处,则我大清法度何在?”
索尼此人精通满蒙汉文,说起话来也颇有套路,年仅九岁的福临虽然觉得事情未必有那么严重,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道理。况且索尼为正黄旗大臣,两宫太后都一致赞其忠勇,福临对他印象不错,自然也不想斥责于他。
皇帝不说话,其他人可不会装聋作哑,谭泰嘴角带着冷笑道:“私入禁苑牧马的事你不也干过吗,怎么单告豫亲王。”
索尼老脸一红,道:“我之罪乃无心之失,曾罚银赎免,况摄政王都已宽宥,你旧事重提是何居心?”谭泰和索尼同在正黄旗,却势如水火。当初两黄旗大臣盟誓共辅幼主,如今谭泰c巩阿岱c锡翰都投靠了多尔衮,剩下图赖已死,鳌拜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