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地图摊开,他迫不及待地找到渝陪,“往玄武来,一路都在哪些地方中转?”
副队长上前,一一给他指出来,“每中转一次,我们的人都会打电话来汇报情况。”
“不管她去哪里,玄武也好,别处也罢,可千万不能跟丢了!”
晚上九点,傅秋生醒了过来,一瞬间他想起了昨夜的对话以及早晨怀瑾的交代,再一看四周,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房间里,他知道,缪虎的人找着了自己,而怀瑾,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他重新闭上眼睛,该如何面对这些人的质询?该怎样解释自己的昏迷?
失去知觉前怀瑾的那番话他记忆犹新,她说自己是奸是忠就留给历史评说,可他不忍心,这些年来他目睹了她为党国鞠躬尽瘁c效死输忠,怎可让她蒙受哪怕是一刻的冤屈?
她这是怎么了?董知瑜的暴露怎可撼动她一贯坚守的原则?她说她累了,说她突然看不透所为之奋斗的一切的意义一定是上峰对她的态度以及这一年的战事使她灰心了,一定是这样的,每个人都会灰心,都会走一段不甚明智的弯路,怀瑾一定是一时陷入了这样的情绪,而自己的任务,则是帮助她摆脱这块头顶的乌云,带她重回正轨,眼下,最重要的则是找到她。
他轻咳起来,门口立马闪进两个人来,“傅先生,您醒了?”
傅秋生悠悠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又急咳了一阵,这才开口,“这是哪儿?怎么回事?”
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在傅秋生床边坐下,还未开口,先“呵呵”笑起来,“傅先生,鄙人姓钟,手下在街道上日常巡逻,听闻有所房子里动静不太对,这不,进去就发现您昏迷了,您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傅秋生挣扎着坐起身,茫然摇了摇头,又扶住额头,“这是哪儿?你们是什么人?”
玄武,缪虎手握电话,脸上僵硬得没有一丝表情。
“钟老大,还得麻烦你,先把他放了,找两个弟兄盯着。”
二月九日早晨五点半,列车还有半小时就要停靠湖北东部的鄂市,再由那里乘渡轮过江。
列车员开始通知旅客,十五分钟后盥洗室将要关闭。怀瑾将先前准备好的一只随身行李箱置于座位下方,给对面坐的老太太投去一个微笑,“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看着点儿?一会儿就回来。”
老太太身形瘦嗓门却挺大,操着一口方言,“没儿关系,你去哟!”
怀瑾只拿了个钱包,起身去了盥洗室。车厢另一头两个男人互相使了个眼色,随着三三两两的旅客朝盥洗室淌去,还有一个男人则守在原处,以防发生什么事需要接应。
之前她已经看好,这节车厢两头分别有一间盥洗室,左手那间没有窗户,另一侧的则较大,有个窗户,但完全打开后也比较钻不出去,只有将窗子卸下。
进了门,她迅速将门反锁,戴上手套,取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三分钟后,那扇窗已经被卸下,她探出身子,列车已经开始减速,再过五分钟,就会有列车员挨个敲盥洗室的门,提醒旅客出来,到时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失踪。
她轻手轻脚地从窗户爬出去,两节车厢交接处有一只扶梯,她跨出长腿,踩了上去,翻到车顶,她知道时间紧迫,不允许哪怕是半分钟的犹豫或是喘息,猫起身子,她往车尾的方向跑去。
同样在五点半,鄂市一辆反方向的列车离站,此时正缓缓驶来。
前方将进入一段冗长的山洞,而列车进山洞时速度会更加缓慢,原本两道对冲铁轨之间的距离大约五米,但由于山洞隧道宽幅有限,隧道内两列火车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这也是驶进山洞时都要减速的原因,过快的速度会在对冲时产生强烈的气流,从而影响两列火车的行驶。
怀瑾将赌注押在了这段山洞隧道里。
光线越来越暗,列车缓缓驶进山洞。一个列车员此时正往怀瑾进的那个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