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局座,我现在是渝陪行营的人。”
“别这么说,你看,上峰还是念着我们的,局座说了,我们三人是党国的大功臣,绝不会留下我们不管。大撤退可能不远了,我们只是没有家眷,那些拖家带口的,父母妻儿都优先撤了过去。”
“优先?不过是以家眷要挟,将才能人、文人贤士,他们都不愿意留给赤空党。”
“阿瑾,你今天有点情绪不愿意留给敌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愿意将自己留在敌营吗?”
怀瑾没有作声,她想着傅秋生的话,将“歌阙”线上的三人撤到南岛?让瑜儿跟着大家去南岛?太荒谬了,她怎会愿意?
即便去了,也不过是继续潜伏在自己的阵营中,她再也不想继续这样的事情了。
“天晚了。”她悠悠说道。
“回去吧,”傅秋生站起身来,“这桩事体你先好好考虑一下,小董那边,你跟她说吧,先通个气,到时玄武那边自会有人通知她。”
三天后,缪虎独坐在一打卷宗后面。
证据就像宇宙中的星体,当你用一只望远镜发现了一团疑云,将它放大,则会发现更多的星系,再放大,又会变多。他想看到最后那颗星体。
马修,当年的马修,是个军火贩子。这是让他振奋的一条发现,而让他兴奋至极的是,就在银行记录显示董知瑜支付马修那一大笔钱款之前不久,汪氏政府曾抓获一对以皮货商身份潜伏在玄武城的赤空党夫妇,他俩当年就住在怀瑾当年居住的白龙巷里,后来这对夫妇扛不住刑讯,交代自己的任务是帮华北和东北的部队购买和运输武器弹药,当时他们搞来的军火被汪氏政府缴获了一车
缪虎在想,董知瑜和怀瑾在这桩事情里各自扮演着什么角色,据他所知,赤空党的地下小组大多是单线联系,据反戈的赤空党夫妇交代,他们有自己的电台,直接跟天津党小组联系,也就是说,在玄武,他俩并没有上下线。
如果董知瑜是因为此事向马修购买军火,她又是怎样知晓这对赤空党夫妇被抓以及一车军火被缴获的事呢?没错,她当时是在政府里工作,可她在鸡鸣寺的外交部,丁家桥这边破获这样一桩案件,本就是保密的,远在外交部的董知瑜是怎样知晓的?
是怀瑾通知了她?她俩都是赤空党?
那怀瑾又为什么去银行密查董知瑜?
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查,继续查,他相信,只要查下去,就一定有新的突破。
而眼前,对于已经破获的证据和线索,又该怎么办呢?马修他派人找过,此人于四六年离开韬国国境,至此便再也没回来过,出了韬国,就是他缪虎鞭长莫及的范围了,除非他再回来,否则这就是条死线索。
那对反戈投靠汪氏政府的赤空党,四五年汪氏倒台后也没了踪迹,他正派人寻找。
对于怀瑾,他目前还是动不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去动她,而那个董知瑜,她没有那么强硬的背景,抓她问一问,理由倒是有的,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
在缪虎的心里,这两个人是一定有问题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从壹陆零行动到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了。如果对一个人做有罪推定,由此去调查他的所有活动轨迹,往往事半功倍,好过两眼一抹黑地去查找嫌疑人。
电话响了,是副队长,副队长还是三年前的副队长,跟缪虎一样,三年没见升迁。
“繆队,我有点情况汇报。”话机那头的声音急匆匆的。
“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
“是!”
放下电话,缪虎嘴角溢出一丝笑来,他了解自己的这个副手,定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而自己派给他这两天的任务,则是跟踪董知瑜,以及查找分析她过去和现在的活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