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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战争,没有多舛的命途,有的只是其乐融融的完整家园。

    这棵老榆树已经历了两个多世纪的风雨,树老根多,榆树底部,盘根错节,这是能够看见的,而地底下看不见的,则不知有多错综复杂。董知瑜在脑中搜寻着幼时的记忆,就在朝西这一侧两道遒劲的根结之间,应该有一块可以挪动的长方形木板。

    地皮被泥土和杂乱的野草所覆盖,即使知道木板的大概位置,要想找到它也不是很容易。董知瑜在旁边转了转,找到了一方薄薄的石片,浅浅地翻开野草和发硬的泥土,又捡起一块厚重些的石头,在地上这里扣扣那里敲敲,却没有听出任何异样。

    忽涌而出的一阵心悸,感觉贴身的一层薄纱随着这突发的心悸而微微糯湿,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半天的时间滴水未进,更别说一口食物。

    难道记忆出错了吗?她稳了稳神,双手攥着那方石片继续刨开一层土,又屏住气,拿石块一寸一寸敲打着地面,石块敲打在干干的黄泥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突然,她仿佛听到了一种不一样的稍显空洞的声音,“空空”,董知瑜拿耳朵贴着地面,离开些距离试一试,再回过去敲一敲,声音果然是不一样。

    赶紧握着石片往下凿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半米多长的木板便显了出来,只是颜色比记忆中要暗旧些,毕竟在这地下又多埋了十来年,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说过,这块松柏木拿桐油反复浸过,几百年都不会腐烂,而这木板下面,则通往大宅的地下密室。

    这宅院的原主人,当年为了躲避太平军以及后来“曾剃头”的屠城,曾请人在宅院下面挖出一条通道,进口在东侧一楼主厢房后面的杂货仓里,把进口设计在这儿,一来东家主人的厢房都在这一侧,方便逃生,二来杂货仓里往往堆着些点心干粮,如果逃生仓促,可以在这里抓些东西下地道。

    七岁那年,随着时局越来越混乱,父亲曾经带着她们母女,以及家中几个亲信仆从,进行过一次逃生演习。当时她跟着大人,只记得由杂货仓那个废弃的灶台下去通道,大人很轻松就可以跳下去,她当时则是父亲和董叔互相接应给抱下去的,再然后便是水平的甬道,记得自己当时可以直着身子正常走路,个子高些的大人,则要稍稍弯着腰走。

    甬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当时拎着两盏煤油灯,她不知道别的孩子会怎样,自己当时却是好奇和探险的兴趣大过了害怕,走了没几分钟,便来到那处藏身的地下密室,密室的各个角落里都有灯盏,大人去把它们点着,具体的细节她并不能够一一回忆起,只记得密室里有床铺桌椅,可供暂时落脚。

    密室并不是终点,甬道还在延续,这并不是一条死道,为了防止贼人找到密室入口追杀进来,或者被困太久而水源食物耗尽,这条甬道还有一个出口,就在西墙外这棵老榆树根部。出口的这块木板,有一套机械系统连接,要想出去,有一个铜柄转着摇几圈,木板便会支开,人从这里出去后,将木板压回原处,甬道内的铜柄便跟着转回原来的位置,自动卡进凹槽内,所以,这块木板从外面并不能打开。

    董知瑜拿石片将木板一周压着地面的部位都凿开,时间久了,木板和地底的黏土牢牢地粘到了一块儿,她记得小时候那次,是父亲和董叔两个大男人费了好大力气才转动的铜柄。将干硬的黏土都清除了,她俯下身,两只手抓着木板用力摇了摇,见松动了,这才放心。

    做完了这些,又捡起木片,拨了些松土和草皮回去,将木板掩住。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一股强大的压力从眼部推送到太阳穴,胀痛和眩晕击得她一个踉跄,赶紧伸手扶住老榆树,紧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心,等了好一会儿,眩晕感才渐渐消失,她慢慢站直了身体,这才感觉到口渴得厉害,仿佛刚才这半天,五感七窍让谁封住了大半,这一下才突然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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