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叶北轩说清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那便只有这一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叶北轩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在南华熬过的那三年,他已经不想再去细想那三年来他究竟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别扭的,屈辱的,难捱的。这些字眼在他的心中齐齐地冒了出来,叶北轩全身都在叫嚣着痛意。总之那些岁月已经成为叶北轩心里难以名状的伤痕,放在心底深处,总觉得对不住自己,而他又没有办法轻易地舍弃忘记。正是因为这南华的质子之行,他才遇见了苏蓁,不是吗?屈辱却甜蜜,这才是最令叶北轩感到纠结的原因。尽管如此,可叶北轩赶紧就把自己的双目闭上了,他不想再多望上那个三年来一直给自己难堪的女子。若南华的公主并非妙音,若妙音的性子温婉一些,不想那样的狡黠,那他的南华之行,是不是会更加的深刻一些?叶北轩也想过好多次了。可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如果。没有如果,他在南华遇见的便是那个总是捉弄自己的,爱耍小心机的妙音。所以后半部分,就算叶北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是或非来。妙音其实第一眼瞅见的便是叶北轩,她的嘴角泛满了羞涩的笑意,这是自南华一别后的第一面,第一眼。但她却没有与叶北轩寒暄上一句话,无关她胆怯,只是她知道,现在有远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皇后,我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南华,所以我也不敢放肆什么。”妙音抑住了自己的性子,慢慢地询问道。她也知道,叶北轩的母后并不是一个好惹的性子,她必须要小心。“那你来这里是想干什么?这是东宛的事情,与你们南华并无关系。”夏子绡其实是有些忌惮妙音的。因为她是一国之君,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且她对叶北轩的感情可以算得上是深厚。也许她便是听到了东宛战乱的消息,这才匆忙之间便赶了来。她只是为了叶北轩一人。其实夏子绡是有些艳羡妙音的,艳羡她对待爱情的果敢,以及那旁人拦也拦不住的决心。这所有,都令夏子绡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失去了所有的激情。“自然是为了解救我想解救的人。”妙音脸上的神情半分也未变,只是一双炯炯的眸子向着叶北轩的方向瞄了去。叶北轩立即就察觉到了那抹有些灼热的视线,他有些不懂。若是先前的妙音,他可以说她是可恶的,是幼稚的,是令人生厌的。只是现在,他总觉得现在的妙音,他是愈发的看不懂了。当然,他也没必要看懂。因为叶北轩期望的是,他能与妙音再无瓜葛,最好,能像是原本的陌生人一般。“你想解救的人是谁?我们东宛并没有与南华关系甚是亲密的人。”静默了许久的叶靖山终于开口问了道。自打妙音骑马归来的时候,叶靖山便一直瞄着夏子绡与妙音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其中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一般。“怎么会没有,东宛帝,难道你忘了这当中的一个人曾经在南华也生活了三年了吗?”妙音的眼神更加的炽烈起来。叶北轩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那已经压抑在心中许久的记忆便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他实在是不想回忆。“北轩?你是为了来救北轩的?”叶靖山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这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很明媚的记忆。可他还是有些狐疑地问了出来。“东宛帝说的没错,我正是为了他而来。”妙音这话说的是无比坚定。“妙音,你”叶北轩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因为记忆中的他们两个人,关系应该没有好到如此吧,他的生死,怎么会值得她跋山涉水而来呢?夏子绡的脸上开始变得愁云惨淡起来,本来还分不得输赢的一场赌约,因为妙音的加入而变得没有悬念起来。可夏子绡还是想争上一争,毕竟还未到最后的一刻,一切还未成定局。夏子绡向她的手下悄悄地示意,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立即又纷纷地拔出长剑来。叶北轩的呓语渐渐被吞没在这听来令人有些绝望的声响中。“妙音,这与你没关系。”还好妙音并没有听见,这不是道谢,也不是担心,而是说这与她无关。其实妙音自南华带兵出来后,什么都不怕,怕的唯有叶北轩那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