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山笑了笑,随后道:“那你便跪在这永寿宫殿外吧。”说罢,也不再去看叶北轩一眼,便拉着一旁的夏子绡去休息了。
夏子绡进了殿内,便速速行至蜡台处点了蜡烛,好似又顺便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叶靖山在床上翻了几个来回,依旧未能入眠。夏子绡自然知道是何缘故,便故意试探道:“陛下可是心软了?”
“朕才没有心软,是他的心太硬了。”叶靖山的怒气似乎还未消散。
“罢了,先让他跪上一会儿吧,这样他才可以知错。”夏子绡装作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
叶靖山对这话很受用,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
突然殿外的风又大了起来,窗子摇的比夜未亮时还要更加厉害些。没一会儿,夏子绡便听见了哗哗啦啦的声音,她本以为今天的雨下不成了。没想到在这寂静的漆黑的夜里,倾盆大雨便悄然而至 。旁人到无碍,最多是失眠的人枕着雨声继续无眠罢了,可殿外的叶北轩却要伴着大雨心伤。
猛烈的风声暂时打断了夏子绡的臆想,清醒过后,她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这样想下去,她会冲出去将被雨打湿的叶北轩拉进永寿宫内。
夏子绡又望了望睡在自己身侧的叶靖山,眉头就算睡了也还是皱的很,她轻轻抚去了那褶皱。眼中却没有那如水般的温柔,只有暗夜中的狠绝。若不是她早先在蜡烛中燃了迷香,只怕他早已不忍心了吧。
烛光早已摇晃,夏子绡悄悄地行下床,踉踉跄跄地摸着走到窗子前 。她的发被风吹得不成样子,竟险些飞出窗子外,也险些被雨润湿。她也不甚在意,只是光着脚静静地望着窗外的他,雨中的他。夏子绡心头不住地有快感生起,渐渐地淹没了她的神智。
黑夜中,凉风里,她笑得很是痛快。
雨中的叶北轩一直跪着,双腿好似失去了一般,起初还有麻木的感觉,可现在那腿似是化作了一滩水,随着那雨一并流了去。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也被冲没了,他的身子抖得厉害。
他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着再大的雨,也终究会有停的那一刻,身上再痛,也会有好的那一刻。他总是会熬过去的。
叶靖山醒来时,天早就亮了,只是有些灰蒙蒙的,还有些哩哩啦啦的声音。“难不成下雨了?”他心里有些发慌,推开门那一瞬间的凉意让他有些震惊。他霎时间便望见了雨水中躺了人,虽然雾气蒙蒙的,虽然自己也望不真切,可他明了那一定是自己那心硬的儿子。
他迅速地冲进了雨帘中,慌忙地抱起昏厥的叶北轩,他的身上一片冰冷,身子已近趋僵硬的状态,双手双腿便那样直直地垂在半空中,面上已失了血色,变得玲珑剔透起来。
夏子绡也醒了来,还未下床,门已经被大力地推开,下一秒她就看见了叶靖山抱着叶北轩急匆匆地闯进来了,面上还携着浓重的担忧之色。
夏子绡也愣了一跳,急忙让太监唤来太医,她小心地接过沉睡中的叶北轩,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为他脱去已经粘在他身上的衣服。掀开那衣服后,夏子绡便见了已是泡的发白发软的身体。只是一瞬间她的眼眶便一片潮红,只是未曾坠泪。
太医很快便赶来了,为叶北轩好一通地把了脉,还好,他只是受了极重的风寒,并未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许久的时间来休养了。
叶靖山长长地舒了口气,又转身多望了床上的叶北轩两眼,这才对着一旁的夏子绡轻声道:“子绡,朕先去上朝了,北轩便托你好生照料了 。”
夏子绡柔声笑了笑道:“北轩也是我的孩子,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过生分?”
叶靖山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笑着覆上了夏子绡的葇荑,没再说话。
待叶靖山走后,夏子绡才悄悄行到叶北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