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轻轻地品了一口茶,眸子中有了丝隐隐的笑意,就这样望着秦扶鸯,好似期待着她能说出些什么来。
秦扶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般淡定从容,她心间突然生出了一抹说不清的失落,也不知为何。她还以为陆长歌又会像往常那样,冷着眼,阴着脸,却又不敢拿她怎样,只能暗暗地握紧双拳,沉默不语,仿佛早已接受了亡妻妹妹的发难。
秦扶鸯又忆起了从前,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眷恋那段日子。
天哪,秦扶鸯宛若初从噩梦中醒来,额头早已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脑子也一并清醒了来。她又想起了还坐在床上的苏蓁,表情又恢复了初进景棠宫时的阴历,指着苏蓁道:“就是因为她吧!你可曾对得起我姐姐,她也曾有着与她相同的身份,为何我姐姐便会因你而死,而她却能穿着嫁衣与你执手?“秦扶鸯愈发激动,额头上的汗也随之跌落,一路流进了她那潮红的眸子中。
苏蓁听后这时才霍然,原来这秦扶柳是陆长歌的亡妻,为何她竟从未听说过这陆长歌竟在她之前还有过婚约?
其实想想苏蓁也便明了了,这一切许是那宸妃搞的鬼。她故意欺瞒父皇,故意欺瞒自己,无非是不想让自己嫁个如意郎君罢了。
不,也许父皇早就知情,宠妃牵的线,他也不会有何异议。不过是个没多少感情的女儿,嫁个皇子也就罢了,又何必在意呢。
苏蓁及时地抽离了自己的臆想,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真的是没必要。
苏蓁这才细细打量起了秦扶鸯,霎时间苏蓁便注意到了她的眼中那暗闪的一波涟漪。苏蓁也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她为秦扶柳不甘的汗水还是为自己不甘的泪水。她瞬时间觉得陆长歌与秦扶鸯之间的瓜葛似乎要比与秦扶柳的还要多些。
陆长歌终于抿完了那口茶,放下了那茶杯,道:“秦扶鸯,你若不想被你父亲责骂,你便走吧,我不会多说一句的。”
“我不走,我也不怕受罚。只是你的王妃也不想做个糊涂人吧。陆长歌,你究竟在怕些什么?”秦扶鸯那坚定的神情竟渐渐有了丝玩味的笑意。
苏蓁也识趣地不再说一句话,只是望着那两人暗自思量。
“我自会告诉她的。”陆长歌淡淡道。
“何必这般麻烦,不如便趁今日将这一切言明了。这一晃也有一年了,我也恼了一年,恨了一年,心里痒了一年。“秦扶鸯满目皆是解脱的神情,好似说了出来,那颗不知囿了多久的灵魂才能飞出这具愈发模糊的身子。
陆长歌没再阻拦,轻轻地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秦扶鸯的话。
”你可是唤作苏蓁?“
“是。”苏蓁道。
“苏蓁,你可知道,我的姐姐,长亦当今丞相的嫡女,陆长歌曾经的王妃,这身份丝毫不比你要逊色几分。可她偏偏在下嫁前几天,莫名其妙地死了。人们都说她是染了急病,可我却不信,我的姐姐,这般爱着他,怎会舍得让自己死去,又怎会舍得放开他的手?所以,我不信,我不信“说着说着,秦扶鸯已是喃喃自语了。
苏蓁这回是真信了她的眸中含的是泪水,一瞬间苏蓁竟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使得秦扶柳命丧黄泉,使得陆长歌与秦扶柳阴阳两隔。
心头的内疚感还未完全生出,苏蓁便恍回了神,暗自想到许是刚才自己中了魔障,才会生出这般可笑的想法。
“难道你姐姐是被别人害死了?你总不会认为与我有干系吧?”苏蓁已听出了秦扶鸯这一番话的意味。
“与你并无关系,苏蓁,这样一说出来我舒服许多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只不过是想逼出陆长歌来。我的酒已经醒了好多。”正说着,秦扶鸯便向着苏蓁的方向走了去,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眸光微闪,隐有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