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雨仍旧淅沥沥的下着。灯笼里的烛火,在氤氲的水汽里发出暗黄色的光晕。
沿着青砖铺就的小路,雀翎撑着黄布油伞伴在余惜研的身侧。伞面上的雨水汇流成线,沿着伞架快速滴落,溅起的水滴打湿了裙摆。
雀翎担忧的看着余惜研,小声的说:“三姐,离迎旭园还有点路,要不要到哪个院子里去避避雨?”
心不在焉的余惜研不在乎的随口答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回去先用热水洗个澡即可。”
“三姐,潮湿的衣服穿着身上容易生病的。”
“没那么矫情,快走几步就到了。”随即,余惜研便迈开了步伐,不顾淑女形象的疾走,雨水很快就淋湿了头发,肩膀上的衣服颜色变深。
雀翎的心吓的霍然一跳,急忙忙的拧着灯笼撑着伞跟上去,边说道:“小姐,好小姐你慢点,你可别和奴婢置气,天黑路滑小心摔着不值当的。”
迎旭园里,妙兰在白色的绢帕上绣着花。瞥眼见云雀又跑到门廊上张望了一回,廊檐上的灯光照不到多远,大概没看见想看到的人,又恹恹的回头坐在绣兀上。
不禁好笑,打趣道:“怎么,没看见人回来?知道的说你是在等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等情郎呢。小姐迟早是要回来的,你紧张的什么呀!”
本就没看见人回来心情不好的云雀,当下心情焦躁的道:“你又不懂得小姐在我们心目中的重要,你当然不紧张。我能在小姐跟前当差,是多大的荣耀!当然得小心了。”
妙兰没想到云雀会和她呛声,还说的这样重,一时间小脸通红,哼了一声道:“说的好像就你在在乎小姐,我们只是来立桩的一样。小姐从小就是我和妙玉在侍候着的,论情分,难道还比不上你个半路出家的?”
“从小就侍候着?就把人侍候的命送了半条,还好还留了半条,要不然,我们上哪去找三姐去?”
云雀和雀翎都是第一批,因被父母遗弃而被余惜研收留带进白云居穷人家的女孩,自小就在白云居里长大,说话比较直白。
云雀说的三姐,妙兰认为说的就是三小姐,其实和云雀的嘴里的三姐是两个意思。
提起小时候余惜研受伤的事,本是余府人心中的一根刺,轻易不会提起。
妙兰脸红的像火烧,那时候她还小,出来事也处理不了。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云雀见妙兰哭的脸上眼泪巴萨的,心里也不舒服,好像自己在欺负人一样。于是放软了声音道:“你哭什么呢,我又没欺负你,不就是唠叨两句话,你至于掉眼泪吗?”
妙兰哭的声音更大了,当年的事又不是她的错,云雀还怪到她的身上了,这还不是委屈吗?
“哟,这是怎么拉,嫌外面的雨下得不够大,还要在加油嘛?”一道唏嘘的清亮嗓音响起。
云雀扭头看见余惜研大步进来,头发都湿了,还滴着雨水,忙缩了缩脖子跑进净房去拿干的棉巾。
妙兰听到小姐的声音,急忙止住哭声,胡乱的擦着眼睛和脸上的泪水,给余惜研见礼。
余惜研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捂着,抬眼看见妙兰小脸上红晕未退,眼睛里还氤氲着水汽,遂淡声道:“哭的那么大声,我在院外面都听到了。是受了什么委屈不成?说来听听,本小姐给你评评理。”
妙兰一听,脸上立马退了血色。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以为是小姐在苛责下人,会坏了小姐的名声。
白着小脸嗫嚅着道:“回c回小姐,奴c奴婢没受委屈,是,是,是和云雀在闹c闹着玩呢。”
雀翎随后进来,收了伞,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在门边上放好。
回头只见云雀拿着干棉布走出来,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