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二十七年,五月十二,傍晚
日薄西山,一抹火烧云残留在天际。
苍岭逶迤,林木繁茂,偶尔会随风飘来不知名的野花香。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惊起本已归巢的倦鸟又冲天而起,叽叽喳喳声扰乱了原本平静的山谷。
一匹棕色和一匹白色骏马飞驰而来,在林间湖畔戛然停下。从马上翩然而下的一男一女,男子身穿黑色劲装,英俊的脸庞沉稳刚毅。
女子身穿天蓝色的骑马装,声如修竹般挺立。淡蓝色的软稠宽腰带,束着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白色的轻纱敷面,只露出一双古井无波般深邃了眼睛。
男子对着女子说:“研儿,今晚就在此处将就一宿了,只是简陋了点。”
这两人正是从雾凇岭赶往盛都的张靖和余惜研。
篝火晚会后的第二天一早,就悄悄地离开了雾凇岭,在路上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
余惜研将马牵制湖边饮水,一边应声道:“师兄无妨的,不必介怀。”
凝眸打量着四周的景色。。清澈的湖水倒影着瓦蓝瓦蓝的,湖呈葫芦型。而得名葫芦湖。葫芦的底部朝着路边,一边是悬崖峭壁,,另一边地势较为平坦。林木茂盛,恰似葫芦的腰部。
余惜研将马牵到岸边一棵树上栓好,回首间,见身后是一片竹林半包围着一座凉亭。一幅色彩斑驳的匾额上书写着‘谢恩亭’三个黑字,被日晒雨淋的已经退了颜色,斜斜地吊在那里,似乎风一吹就会掉落一般。
这段路原本没有这座亭子。传闻是一个赶考的书生夜宿此处,落了银两在此而不知。后来捡到银子的人并未起贪念,坐在这里等了两天,才等到丢失银两的书生。书生感念此人高洁仁义,高中后在此修建了这座‘谢恩亭’以示纪念。
亭里的石凳上铺着白色的披风,依靠在栏杆上斜坐的是一位黑衣男子,墨发低垂挡住了脸部,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一手抵鄂正在休憩。
四边错落地站着几个侍卫打扮的随从,对着张靖和余惜研一副警惕的样子。
余惜研垂目走到张靖的身边,将张靖卸下马背的米粮摆放好,轻声道:“师兄,我去捡点柴火。”
张靖在意看到凉亭里的人,只是不愿去多事。对余惜研道:“研儿,小心点,别走的太远。”
余惜研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靖将棕马和白马栓在一处,从马鞍旁抽出利剑,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毛竹旁,挥剑砍倒竹子。再一节一节的砍成竹碗c竹筒和竹筷。
不多时,余惜研抱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点火,一个淘米放在竹筒里。将放过米和水的竹筒架在火堆旁。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一弯斜月挂在天空。
林间很安静,偶尔传来马匹打着响鼻的声音。
张靖和余惜研围坐在篝火边上,不时地加着柴火,火光跳跃时的阴影印在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师兄,不出意外,明天午时便能到盛都。你就不要陪我进城了,此山脚下有一条小路,师兄就从这里直接去云城吧。”余惜研的眼光落在火堆上。
张靖转头看着她,和蔼地道:“研儿,我送你到家再走吧,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师兄,早点把事情办了好早点回去。师姐的产期将近,我们都不在身边,我不放心。”
张靖轻叹一声,不在坚持:“好吧,你自己回去后要多加小心。内宅里面进出不便,让他们早点去也能帮衬到你一点。”
“嗯,师兄。很多事都没安排好,你要多辛苦了。有需要就和随风联系吧,我让他跑外场。”余惜研淡然的细语着。
“研儿,你真的打算应下这门婚事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们是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