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还不好吃!”
觥筹交错见,为了防止情报泄露,三人都缄口不谈刺杀的事儿。虽然都挑些快意、快活的话来说,可毕竟明天有好友要去赴死,席间气氛颇为沉闷。吴越见状,便道:“有酒岂能无歌?小弟且学几句京剧,为大家助兴。”
诸人齐声叫好。只听吴越唱到:
“慨气长嚎,叹潦倒,
举杯觞,愤愁难扫。
吐虹霓昆吾剑在腰,
这满腔中热血无处倾抛。
非是俺心焦躁,
我只为鲲鹏志竟付鸿毛,
倒叫那小螗蜩将俺藐。”
清末,京剧乃是日常主要娱乐方式,诸人在京师已久,自然熟悉这是《荆轲传》里面荆轲的唱段。见吴越慷慨悲歌,不觉有人疑道:“孟侠兄,你打算近日动手么?”
“不错!我先把京城里面几位满奴的行程摸熟,便将有所图谋!”吴越笑语嫣然,浑不似明天就要慷慨赴义之人。
说破之后,席间的气氛反而活跃许多,不时有人唱歌侑酒,为吴越壮行。
宴席结束,吴越与张榕、杨笃生送走了几位同伴,回到屋中后,急切地问道:“叔壬,五个满奴的出行计划弄到手了么?”
原来杨笃生是卧底,要随同五大臣一同出洋考察,于是这弄情报的任务便交给了他。
杨笃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铺在桌子上,向吴越、张榕介绍道:“明天早上十点,出洋考察的人从前门火车站出发。因为出国时间很长,各人的行李都会比较多,再加上有人送行,估计八点多钟,人就会陆续到期!
“为了这个考察团,铁路局特地预备了专车。专车一共五节,前面两节供随员乘坐,第三节是五个满奴的花车,第四节仆役所乘,最后一节装行李。所以最好是扮仆役,先进入第四节车厢,等五个满奴等车之后再行动!”
吴越点点头,又像杨笃生询问了一些细节,然后向张榕说道:“辽鹤兄,恐怕还要麻烦你找人弄套仆役的衣服!”
“您瞧好吧!”张榕满口答应,说完便出门办这件事去。
敲定了刺杀计划,吴越接过杨笃生事先制好的炸弹,到房间里养精蓄锐。杨笃生则返回住处,准备明天和五大臣一起去车站。
第二日一大早,吴越穿上张榕送来的衣服,又吃了碗豆腐脑。为了防止万一事泄,不托累旁人,他还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留了一封信,详细阐述此次行动的缘由,与会馆众人无关。
到了前门火车站时,八点刚过,陆续有送行的人到达。首先到的是兵部侍郎徐世昌,接着是商部右丞绍英、湖南巡抚端方、户部侍郎戴鸿慈,至于身家贵重的辅国公载泽,自然是姗姗来迟。不来得迟点,让所有人都恭候着,怎么能彰显宗室的尊贵呢?
此时,吴越早已混进第四节车厢,只是张榕因为来得有些迟,加上送站的人多,车里跟春运似的,根本没挤上来。见团长载泽来了,众人开始登车。
登车之后,火车并不是马上开,几位大臣和职位较高的送行者在第三节车厢里互诉别离之情。吴越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仅有五大臣,还有其他满奴,这一炸,搂草打兔子——两不耽搁!
吴越从第四节车厢往第三节车厢走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车厢连接处居然有兵丁把守!想来也可以理解,这些副部级以上官员出访,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警卫员呢?
兵丁们上下打量着吴越:“干什么的?”
吴越早有准备,晃了晃手中的烟袋荷包:“这是几位爷要的上等云南烟丝,小的得给送过去!”
话倒是没破绽,可是他一口的安徽桐城腔让兵丁们生了疑:“谁家会用这种腔调的仆役?这一口南方腔,不会是刺客吧?”去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