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讲过一遍之后问了问,懂与不懂一半一半。正打算讲第二遍,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她从不拖堂,只好再作打算。也有个别人很认真,比如说听到“chf一rt一day”后立刻跑上来的这个男生。于是,林惜南仍是一副温柔笑脸,开始重头再来。讲到变形的时候,腰上忽然一热,耳畔有带笑的声音响起:“这位同学,班上有其他人听懂了,你另外找人问好么林老师我得带走了。”
林惜南停了一秒,没有理他,径自讲下去,手试图把那只爪子移开,却不成功。男生却不专心了,看看她,又看看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又听不懂了。林惜南只好放弃,歉然道:“我下周来了再讲还是你找别人问问很抱歉有私事打扰到了。”话音未落,萧文翰手臂一收,站了两节课脚已经很难过,她立时失了平衡,全身重量都靠在他身上,慌乱间手还扯住了他衣服。眼神一晃,看清他穿的是白衬衣了,袖子随意地挽到上臂,露出精壮的小臂,巨大的力量含而不露,结实的左腕上戴着那只表,算是养眼吧。教室里本来已安静下来,这一下子立刻就有吸气声此起彼伏,林惜南听到许多眼镜掉在地上摔出一片片清脆的声响。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敞开着,小麦色的肌肤上透明的天鹅坠在银色的链子下端,折射着阳光,晃花了林惜南双眼。
“林老师”男生的声音弱弱地传如耳中,林惜南只觉得雪上加霜。她很不善于应付计划之外的事情,本能地排斥甚至憎恨一切变故。她试着站直身子,可萧文翰越收越紧,最后竟勒得她有些气闷。恼怒地仰头瞪他,这个久已不见的人笑得正欢快呢,一丝阴影也没有,而她自己,因为高度的缘故,实在没什么气势。她有些气馁,明明都穿了高跟鞋了,还是比他矮上这么大一截这个人眉目依旧,气息依旧,笑容依旧,她有些恍惚,仿佛那些冷漠和隔阂从来不曾存在过,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以至于做了个那样缠缠绕绕的梦。
“怎么戴这条项链了那几条都不喜欢吗”他低头看了看,话语里多出些难过的意味来,“手链也不喜欢,所以都不戴看来我真是失败。咦你挽发啦也许这个礼物你会喜欢。”
说罢,他空着的那只手在裤兜里摸出个长方体的天蓝色盒子来,拇指指甲一挑,盒盖应声而开。他根本没在乎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将盒子放在讲台上,就在满教室人的注目下麻利地揭开包裹用的丝绒缎子。这次换成簪子了。透明水晶里隐隐有绿波流动,簪头上三个品字状粘着的白底青边团锦结平添一份古韵,几条雨线般的垂链在五月上午的阳光里悠悠晃晃,把光芒散射到各个角落。萧文翰只给她看了一眼,下一刻就直接把簪子插在她发髻里,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呼吸困难,头晕眼花。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就很自然地低下头在她唇角落下轻柔一吻,彻底石化掉整个教室。
“这几个结可是我亲自打了粘上去的,喜欢”他的声音很是愉悦,“那就好那就好。作为男朋友,直到现在才送出一份合你心意的礼物,你一个月不理我也是应该的。我接受这个惩罚。不过,现在满意了,可不许再生气,嗯”
林惜南清醒过来,见他手上劲道小了些,赶紧把自己解脱出来。她没脸去看学生的表情,沉默地拿了东西便出去了。出了门立刻摘下簪子,握在手里,却没敢回头还给他。
在大太阳下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没有计时间,走到双脚酸痛实在不能再往前走了才停下来,转身进了饭馆。忽忽从炎热炙烤的室外进入室内,她有好一阵子没缓过劲儿来,眼前一的暗黑晕眩。萧文翰一直没有说话,但始终跟在她身后。一走进去她就有点感谢自己的运气了,这家中餐馆环境算是很幽静的,而且大堂里设了珠帘虚隔出许多相对的小间来,帘幕下还配合了绿色植物。略一看菜单,这家原来是沪菜馆。沪菜偏甜,温和,不刺激,应该很适合她目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