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是,她从没听到过什么。她依稀记得,下山的时候似乎是有碰到熟悉的面孔。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为的,总之,就是摆出一副很理解很支持很包容的样子,颇像她遇到秦前那事儿时候的眼光,看得她心里冷笑不止,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得。
一开始也担心学生不能适应,但后来一想,她不过是和大多数老师一个教法罢了,他们爱怎样怎样。
不论是萧文翰的恶意羞辱还是陈静溪的袖手旁观,她都没有办法释怀。愤怒伤心之后,就是失望绝望。如果自己的鞠躬尽瘁换来的不过是这样的结果,她无计可施,更无话可说。
“林老师好”
一声规规矩矩响响亮亮的问候声把林惜南从失神中拉回来。六楼上一向都很安静,下课也少有人走动,所以她才敢在文科班门口发神。一个不留意,竟被去洗手间的学生逮个正着。
自若地站定,扯扯嘴角算是答复。教室里的议论声已随着那声问候消失了,她整理一下心情,径自拿了杯子就走。
“小林,接电话啦”汪筱琳拿笔敲着她桌前的日历,好笑地看着她。
“嗯”
林惜南脑子空白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听着的音乐不是某人无聊了拿出来影响办公室氛围的,而是她新换的手机铃声。
这首曲子是神秘园的ngfr一secretgarden。她始终记得当时看到罗尔夫说的“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每当痛苦失望或消沉时,就需要抒缓情绪寻找内心的平静和安慰,这块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土地,就是神秘园”时是何种心情。那是大三下期的春天,她和谭进分手已大半年。她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其实一直不得开怀。偶然间听到这首曲子,便上网搜了下,查到那句话。那个周末,她去了植物园,途中看到一片片开得恣意绚烂的油菜花,终于找到自己的神秘园。而后大半年里,她的空闲时间都泡在了s市的各个角落里。从三月到十月,一年里最晒的时间全部在室外。当她最后拿着满满六个笔记本的资料给某个女人炫耀的时候,那个人很不解风情地支了个大镜子在她眼前,掀了她肩上的衣服,恶狠狠对比着说:“你看看,黑得那个样儿别说是从我这儿出去的”林惜南当时那个郁闷哪敢情她还成那个啥啥啥了说归说,那女人倒是可着劲儿给她整了一个月的面膜,折腾得林惜南一辈子都不想碰那个被女生奉为至宝的东西。
收回心思,一看电话,竟是谭进打来的。他还真是说到做到,没为难她,很少和她联系。其实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吧,这么不尴不尬的关系,连打个电话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这次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他又来c市了,要她出去一趟。还算厚道,没有到学校里来给她添乱。
虽然林惜南心灰意懒,实在不想应付任何人,还是强打了精神去见他,心想着不能给他任何瞧出异常的机会。她心里清楚,如果她不能尽快找个人嫁了,那么能让他死心的办法,就是把他当普通人来待,越是安之若素云淡风轻礼貌周到就越有效果。他迟早得明白,她宁可把心中最后那一点爱意磨得一丝不剩,也不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即便那个过程痛苦得如同割去生命的一部分,如同,自己日日给自己上锉刀,沾了水和了血来磨。
和上次一样,谭进仍是借了出差的便当来找她。两人友好地吃了顿午饭便各回各的战场。只是,最后分别的时候,林惜南还不能和之前的一个多小时一样泰然,微微垂了眼,用一贯的方法避开他的注视,阻止他深入地说下去。
有时候,林惜南盯着窗沿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和灰蒙蒙的天空里那绵绵细细的春雨,烦闷无比。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日子偶尔阳光明媚,偶尔淅淅沥沥,昏昏沉沉地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