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昏沉之中好像周围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关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想睁开眼睛,眼皮又沉重的很。
不想醒过来。
耳边又有人在说:“你不用担心,华世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晋烈迫于压力,已经暂时离开了中国。他不会再来找你的。”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等一切安顿好了我就和聂美璐离婚摆脱束缚之后,我们就在一起。”
“惟光,我让你受委屈了。”
“你原谅我。”
那人轻声的叹息,伸出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
醒来的时候是中午了,刚睁开眼睛,白经远就推门进来。
“我去买了点好消化的东西,医生说你最近一阵吃流食会比较好。”
“恩。”我看着他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我旁边坐下来。
他摸摸我的头发。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得过胃穿孔”他压低了声音,温柔的问。
“你也没问啊。”
“是我不好。”
“得,你千万别这么想。我自己的胃,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长在我身上,不好也是我自己糟蹋的。”我一边喝粥一边说。
估计是消耗太大了,我还挺饿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问,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我停下来。
半晌。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真不知道”
沉默。
深邃的眼睛盛满复杂的情感,他说:“我值得吗”
我咬住嘴唇。
“你他妈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轻声说。
他叹气。
“我当时,很想杀了你。”
“觉得我脏了吧早说啊,我又不拦着你找别人。”
“不是。”
“你把视频放出来的时候,我很恨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可是后来我明白了,你是恨我。”
“你还叫记者。”他又说。
“不叫记者,那些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罢手”我倒要笑话他的天真了。明明什么都算计的清楚,现在又来问我这种话。
“你想让我愧疚。”他说。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变态。”
“惟光。伤害你自己最能让我愧疚,你知道这一点。”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笃定地说。
“我知道你恨我。”他又说。
是啊,我恨不得杀了你。你害的我走到这一步,害的我不得不倾其所有,害的我爱上你却折腾我这么多年也不给我尽头。
我当然恨你。我恨你恨得甚至都想原谅你和你大路各走一边了,可你他妈干嘛要回头
我本来已经打算原谅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悲辛。我是爱惨了他。
可是我已经把我自己赔进去了。
“对,我是恨你,我恨你恨得牙痒痒,被晋烈囚禁的那些天我每天都会想,你怎么样了为什么我这么疼,你他妈却抱着老婆孩子谈笑风生”
我不甘心。
“我本来都死心了。”
我说。
“那你原谅我么”他几乎带着隐晦的乞求,他问我。
“”
“那天晚上,就是几天前,你答应过我的。”他又说。
“我以为你会出事。”我终于忍不住哽咽,“我不敢不答应,我不敢想象你一无所有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害怕。白经远我怕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你应该受到众人景仰。你不能有事。”
“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