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都恍然。
今年我二十八岁。
再在镜子里看自己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有东西消失了,有一种我不愿承认的破碎沧桑。人的确是在老去,可是这几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过完一生。
似乎我人生的全部庸碌与平凡都是为了这几年的惊人的堕落。
晋烈习惯揽住我的脖颈,然后靠近他的方向。
我知道华世和乾风的商战愈打愈烈,晋烈很少提,但新闻和网络总会争相报道。乾风的势力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短短几年,已经迅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也是唯一能与华世抗衡的企业。
他们的腥风血雨。
偶尔,我在电视上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恍然隔世。一闪而过之后,往往发现自己微微的失神。
于是自失的一笑。
他们在谈判桌上打过交道,也一起吃过饭。在饭局上看见他,才知道他的状况,不过也仅仅是外表上的。
是真的恍如隔世。
晋烈揽着我和他干杯,我也就微微的笑着举起酒杯,好像我们还是多年前的好朋友一样,没有丝毫虚情假意,可以笑得坦诚。
大多数时候,他的消息我是从别人口中听到。
比如说,华世总裁白经远扳回一局,比如说华世总裁白经远的跨国公司如何如何,再比如,华世总裁白经远的名媛妻子身怀六甲。
他的消息,我都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包括晋烈口中。
慢慢的,我想,我心中的爱和恨似乎都变得淡薄了。再提起他的时候,已经连疼都不会再疼一下。
傅闻意和罗震同居在一起,两个人分分合合很多次,但是谁也离不开谁。我在s市的房子空着,就让给他们住。
乔藏和博拉斯结了婚,偶尔宋潇打电话来问候,景然的孩子已经会叫“妈妈”。
生活还是有很多惊喜的,哪怕本意并不是要我快乐。
忘记似乎变得很容易。商场上c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我和晋烈关系匪浅,知道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虽然真相远远和他们看到的不同。谁会想到乾风的董事长以作践一个男人为乐趣
晋烈的几个心腹面前,我们好像是一对同性别的情侣,而且似乎是恩爱的。至于人后,我几乎是心惊胆战的体会着他的暴力和让人恍惚的温柔。很多次我告诉自己,或许他是真心的。
然而也不过是这样想想。
我已经很少再想起白经远。很少,可是每当我以为自己忘记了他的脸时,那张冷峻阳刚的面孔又会浮现出来。
我就会想,我脑海中他的样子,究竟真的是他的样子,还是我臆想出来的呢。我一直不懂,似乎也没有懂的必要。
还有那个雨夜让人情乱又迷惑的吻。我记得醉酒的他。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可是明明已经藕断丝连了这么多年。所以我也会想,厌倦这种事情,是迟早的吧。
我辞去了编辑的工作,来帮晋烈。
父母还在问我女朋友,结婚的事情。然而我现在都不敢确定,自己还会不会过上普通的生活。
我在晋烈手下做事。他对待手下决不亏待,薪水高得令人咂舌,又极善于用人,铁腕行事。是,他的确有资本和白经远抗衡。
这与我无关的一切。
我很快拥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并且持续增加。他也允许我在自己的房子住,这一年以来,我们之间居然有了类似相濡以沫的味道。
很是荒唐。
景然问过我,为什么会跟晋烈在一起。我说很方便,晋烈虽然反复无常,但是并不捉摸不定。他是个好情人。
没说出来的话是,这样我才会清醒。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