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敌众我寡,他也不正面对敌,只是围着树林打转,脑中急思如何带方雨南脱身。
“你快走,别管我”方雨南放声大叫,凭慕容翼飞的武功脱身不是问题,迟疑不去,定是为了自己,不由得大急。
微一分神,动作略缓,刀已直向他胸口刺下
慕容翼飞大惊失色,飞身扑来,抱住方雨南一个打滚,用力一蹬,贴地疾滑出一丈多远。
“快跑”慕容翼飞攥住方雨南的手,拔腿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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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不辩东南西北,拼命狂奔,身后沙沙声响,人影晃动,追得很急。慕容翼飞猛然想起了坐骑,一声呼哨。那白马跟随他十来年,极有灵性,并未走远,斜刺里从林中蹿出,见了主人,奋蹄欢嘶。
慕容翼飞挟着方雨南飞身上马,纵马狂驰,转眼便绝尘而去。众黑衣人措手不及,只得纷纷回头上马追赶。
白马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急奔,穿林过河,唯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轰响。
方雨南什么也想不起,只情死死抱住慕容翼飞,仍未从刚才的惊骇中恢复,那挥舞的刀时时在眼前闪现,身后急骤的马蹄声似击鼓一样敲打着心,憋得他喘不上气来。
如果要是逃不了,就让他先死吧
“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耳边轻轻流过,抚平了那混乱神智。
方雨南心神一宁,忽然感觉到左肩潮湿,同时鼻中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心中一惊,脱口道:“你受伤了”
“没有,你翼哥哥英勇无敌,谁能伤得了我”
方雨南回手摸到慕容翼飞的肩上,顿时一手潮湿,跟着就是一声呼痛。
“天啊,你肩上这么长一道伤口,还说没受伤”方雨南又气又急,心都揪了起来,“是刚才救我时被砍伤的”
慕容翼飞哼哼着道:“不是的”
不知怎的,方雨南只觉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直往上冲
他真的不再是那个颐指气使c霸道狂妄的皇帝,而是懂得了体贴与容让,以情人的身份在呵护自己
白马虽然神骏,可终究驼了两个人,奔跑不快,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上了。
方雨南咬牙道:“你先走,我来抵挡。”纵身就要跳下。
慕容翼飞死抱着他不放,“你下去一定送死”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强我不要你死”方雨南拼命想挣脱。
慕容翼飞心头荡漾,小人儿没有说“你是皇上,是万乘之尊,臣要拼死护驾”之类的话,而是说“我不要你死”,那是对最亲近的人才会说的肺腑之言
方雨南终于忘记他是皇帝了
“我们还要相守终身,怎么能说死”慕容翼飞笑容欢畅之极,一带马头,偏离大路,径直向小路穿去。
奔出百余丈,前方一个拐弯,慕容翼飞笑道:“准备好,我要调虎不,调狐离洞”抱住方雨南一跃下马,几个翻滚,滚进了旁边的深沟里,无数砾石c枝条c荆棘刮破了衣衫和肌肤。
白马极有灵性,长嘶声中,疾向前奔去。
慕容翼飞却触动了伤口,鲜血直涌,方雨南无法替他包扎,情急之下,用自己整个身体压住在伤口上,希望止住血流。
狂潮般的马队席卷而过,尘土腾飞,宿鸟惊鸣。扑拉拉天空尽被黑鸦鸦的山鸟遮住,马队过去后很久仍在空中盘旋,慕容翼飞和方雨南只觉得毛骨悚然,彼此听见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好了,他们很快会发觉上当,回头来找,我们得快走。”慕容翼飞努力站起身,身形一晃,方雨南连忙搂住他的腰,用肩膀扛住那踉跄的身子,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向林中走去。
山中跋涉实在艰难,两人都没吃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