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只是微微笑着,笑得慈悲,笑得仁爱,仿佛高座上端庄的观音,俯瞰着月尚,无尽的悲悯。
她等月尚表白够了,这才说:“我是真心喜欢你,更重要的,是少爷也喜欢你如今少爷新娶的苏姨娘,倒也不愁人在身边侍候,可我想着,如今我身子不大舒服,苏姨娘又是初来,难免手忙脚乱的,不如找个知近的人收了房,一来少爷可以多到知心院走动,二来,我也多了个臂膀。这个意思有了几年了,可巧你是个心思伶俐的。”
月尚一动不动,抬头仰望着紫衣,喃喃的说:“谢少夫人,谢少夫人。”她知道,这机会,是少夫人给的。就像月明所说,她的心思自以为瞒过了天下人,其实众所周知。可是少夫人不仅不骂她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亲手把这机会送给自己,简直就是她的再世爹娘。
那苏姨娘算什么东西呢她初入萧府,人情世故什么的都不懂。不像自己,在少夫人身边服侍多年,她想什么,她喜欢什么,她厌恶什么,自己摸得一清二楚。照这样下去,她将来不也就是姨娘了么
紫衣眼睛望见窗外灵儿回来了,便结束了和月尚的对话,道:“你去吧,明天我让李妈给你开了脸,拨东厢房住下,你就是这屋里的第一个通房大丫头。”月尚感激的磕了头爬起来退出门,高兴之余,就没注意到一边的灵儿。
哈哈,原来她月尚也有扬眉吐气的日子。让那些眼皮子浅的小人去说嘴吧。月明牙尖嘴利,又如何少夫人如今真的选了自己做通房丫头,气死那小蹄子,让她红得烂瞎了双眼,也及不上自己的一根指头。
这才是开始。只要她能讨得少夫人c少爷欢心,翻身的日子指日可待。什么苏姨娘,啊呸,等着给自己提鞋吧。
紫衣叫灵儿进来,收了刚才的笑,问:“怎么回事”
灵儿回道:“奴婢去打听了,说是昨夜少爷在苏姨娘房里准备沐浴,不知怎么苏姨娘就跌进了浴桶。张妈妈不知轻重,擅闯净房,正瞧见少爷掐着苏姨娘的脖子。”灵儿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看紫衣的表情。如果她不高兴了,立刻就不再往下说。
紫衣却只是嗯了一声。她喜欢灵儿这样的丫头,聪明。她能不避忌讳的说着相公的所作所为,证明她是一心想投靠自己的。
否则,就凭这几句话,就能打她随意处置。
灵儿又接着说:“少爷正在气头上,就喝叫张妈滚出去。谁知张妈倚老卖老少爷就朝张妈踢了一脚。”
紫衣明白,遇上这样的事,相公心里本就不干净,谁愿意让下人看到是这张妈不识抬举,死有余辜。于是问:“可知道为什么相公会和苏姨娘起争执”
灵儿说:“玉林姐姐准备了热水就退出去了,张妈妈在外面铺床,想必是听了一句半句也是有的。”可惜却死了,这竟成了一段无果之案。不过不必问,也可以猜出,相公和苏姨娘相处得并不容洽。
紫衣问:“后来呢”
灵儿道:“少爷一发脾气,就再也没人敢靠近服侍,不过听惜香姐姐说,苏姨娘一个人泡在凉水里待了好长时间,而且床单上面,都是血。”
紫衣眉锋一动。苏姨娘早就不是清白之身,哪里来得落红难道,竟是相公以力强暴,辣手摧残了她么一时间心里是难解的痛快,仿佛看到了苏姨娘不堪忍受折磨c痛楚之极的惨痛模样。
苏姨娘,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报应啊,活该
就算你近了相公的身又如何不能得他的怜惜,你就什么都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没有怜惜之心,就像恩客对待妓女,不过是一种发泄。
灵儿接着说:“少爷从苏姨娘屋子里出来就去了书房,一夜都没出来。”
紫衣点头,说:“很好,灵儿,你办事利索,是个乖巧的丫头。我很喜欢,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