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珠顺手准备将药倒掉,却被絮儿急忙拦住,“不行,只这一碗了。”
墨秋眉头皱的更深,不解的看着絮儿,等着她下面的话。
“咳,那些人让他们做点儿事就要问我拿钱,如今我们已经没什么钱买药了。”
絮儿说的很为难的样子,墨秋心里却是怀疑。就算是老王妃那里埋怨,下面的人势利克扣,可秦芳那十里红妆的陪嫁,也不至于过成这般模样啊而絮儿仿佛看穿了墨秋的怀疑,呐呐的解释道:
“小姐本就是个大手大脚的人,往日里给那些下人的赏赐又多,自己也用的没数,那些嫁妆早就七七八八花的没剩多少了。以往也总是回相爷家拿的,可现在那边回不去,那些拿惯了钱的人给他们少了便给我们脸色看,所以早两天就很艰难了。”
这些倒是墨秋怎么也没想到的,至于絮儿话里的真实度,这一时片刻也查证不了了。墨秋只得又吩咐如珠到,“今日太晚了,明天你去请个好点的大夫,过来瞧瞧,再重新看看这方子。这黑糊糊的哪像是药啊老王妃那里我会去禀报的,日后就正儿八经的瞧病才好,断不可再这般了。你也放宽心,不管怎么样你家主子都是皇上亲封的王妃。”
絮儿点点头,已经露出了感激之色,再不是刚才的冷眼。如珠暗自撇嘴,对她的变脸很是反感。这种小人的嘴脸真是令人讨厌,对她有利的人她就好言相待,对她无利的人便端架子摆谱。可如珠明白自己小姐的想法,虽然如珠并不认为她们亏欠了秦芳什么,可为了小姐心安,还是会听话的照做。心里却是暗自祈祷,指望老天开眼,可别真让秦芳给好了。
至于后来的相处,倒是这会儿谁也不曾料到。老王妃乐得有人去管秦芳的事,爽快的放了权。老天却没应了如珠的祷告,还是让秦芳慢慢的恢复了。而秦芳自打清醒以后,也算是改了性子,再没有曾经的跋扈,倒也恭敬待人起来,与墨秋的关系也空前的融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打揽了秦芳的事在身上,墨秋很是忙碌了起来。整日里除了老王妃那里的晨昏定省,便是守在秦芳的东院。该请的大夫,该配的东西,该用的物饰,墨秋都亲自过问,必要做到最好才行。青王府阖府上下都知道顾王妃插手了秦王妃的事,多的是人在旁等着看笑话。甚至还有人背后开了赌,赌顾王妃能坚持多久。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墨秋的坚持着着实实的让众人大跌眼睛。就是老王妃也私底下跟川红说,怎么也没想到墨秋是这么个性子的人,也不知该说她是聪明还是痴傻了。
时间在流言蜚语中悄然溜走,转眼便入了冬。这阵子墨秋只顾着忙活秦芳的事,其他一概丢给了非怜和如珠,庆幸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说来也怪,不知是哪边出的问题,原说的快要结束的斗争,这一阵子竟然不见丁点儿风声,一副彼此休养生息准备过冬的样子。而宫中无论是哪个主子,竟然也都没再找过墨秋。
好不容易今日得了空,难得看到墨秋一副享受的姿态。
墨秋是极喜饮茶的,趁着天蓝,享着暖阳,煮着香茶,不远处是偶尔清脆几声的鸟鸣,这样惬意的日子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了。不过,这样的惬意当然还是需要有人伺候才行这个自然就逃脱不掉如珠c如宝的插手了。
可惜,如宝很不给面子的在一边埋怨:“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回来折腾我们了”
墨秋假装捏了捏鼻子,笑着说“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酸味儿啊感情我这几天冷落了我家阿宝真是罪过呀”
如宝白了墨秋一眼,反驳道:“酸味儿我倒觉得是股子焦味呢是火烧眉毛了的焦味我们为小姐着急,小姐倒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眼看着大把的好处给了那边。”
墨秋拿丝帕遮着脸,苦喊了一句“又来了”
如宝一把将帕子扯掉,嘟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