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兹事体大,但容老夫思考一夜,明日再给文冠军和戏军师一个答复,可否?”
戏隆闭起了嘴,望向了文翰,这个时候还需让文翰来决定。
“好。张公细细思考,不凡便不再打扰。先是退下了。”
文翰脸上仍旧是一副平淡的脸色,不喜不怒,静静地撂下一句话后,向张扬作揖一礼,便带着戏隆离开。
张扬眉头深锁,看着文翰离去的背影,神色在不断地变化。
在路上,戏隆见左右无人,便是低声说道。
“主公,此时万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太原乃是并州的州郡,而上党乃是盛产粮食之地,只要将上党、太原两郡收入囊中,那么并州迟早都会落到主公之手。如今,正是最佳机会,那张扬一走,那么只要主公尽快将那贼首郭大大败,如此大局便定矣。”
“这些我自然明白。只是若是以后,那张扬开口向我索取,那我又该如何?”
“等那时,河东军的兵马已遍布上党、太原二郡。那张扬怎可能凭一张嘴就要回?到时,主公只要说,河东军连番大战,正需养兵休整,来做推搪便可。”
“这岂不是耍无赖?”
“无赖就无赖吧。纵观天下多少千古大帝,不是赖回来一个天下?昔日的汉高祖正是无赖的始祖。主公,恕隆得罪。主公应向汉高祖好好学习。”
汉高祖也就是刘邦。文翰挑了挑眉头,想着刘邦成就帝业一路走来的事迹,不觉地便是无奈一笑。
次日,文翰和戏隆受张扬之邀,一早来到张扬暂居在兴和城内的府邸。张扬见文翰和戏隆走来,便先是深深做一礼。
“文冠军请受老夫一拜。”
文翰不知张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还是很快地反应过来,连忙扶起张扬,口中连声说着不敢当,不敢当。
“不。文冠军大仁大义,解救并州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老夫无以回报,只能用此拜来谢恩。昨夜,老夫已有决定。文冠军和戏军师说得有理,如今正是一举迁灭白波贼的大好时机,只要太原贼首郭大一死,那么在定襄的贼军便不攻自破。反之,若是因为老夫有所迟疑,而令定襄的贼子,得以大胜,回救太原,痛失此等良机,那么老夫实乃万死难辞其咎。无论如何,只要能将并州的百姓,从白波贼的刀口中救出。老夫便是心愿足矣。”
张扬最后一句,话中有话,文翰平淡的脸色中快速闪过一不忍之色,但文翰很快就强压下来。戏隆见此,连忙张口道。
“张公大义,隆敬佩万分。如此,事不容迟,还望张公早日出军。”
张扬和文翰对视了一阵后,才转过眼神,望向戏隆,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凌厉,默默地点了点头。
“戏军师放心。昨夜老夫已通知平阳各部队,令他们准备好粮草辎重,今日便可出发。
如此,上党和太原便交给文冠军了。”
“张公,放心。不凡必不负重托。”
张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临走前留下一个莫名的眼神给文翰,然后便是离开了。张扬决定出兵援救正在定襄作战的西河、五原、朔方大军。战情紧急,平阳军在一日之内,便是离开了兴和城,飞速地往定襄赶去。
文翰和戏隆还有一众河东将士在城下相送,看着平阳大军的离去。
“竟然张公已走。主公也该集中心思,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了。”
戏隆这一句话,立马将有些失神的文翰拉回了现实。文翰闭起眼睛,然后当他再睁开眼睛后,眼内神采似乎迥然不同,亮得惊人。其中比刚才好似少了一些什么,然后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另一边,在太原郡内。
郭大坐在郡所大殿的正座上,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