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在眼里,以为文翰这是有意向豪门人示好,豪门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所以欣然接受调职。
他们相信文翰,不敢有不轨之心,他想要安安稳稳地做他河东太守,就必定要卖好予他们。当然礼尚往来,这么豪门人出手也是阔绰,一车车丝绸、白银、珍贵宝器、药材的往文翰的府邸去送,有些豪门人更不辞远来,登门与文翰交好。
文翰这一举动,让许多原本希望文翰会与豪门交锋的寒门士子大为失望,纷纷或是作诗或是用严厉之词抨击文翰,说他乃是虚有表面之人。更有愤士,说文翰是一个天大的骗子,骗了天下寒门人。
文翰在寒士心目中一落千丈,但在豪门人眼里,却是好感急升。豪门、寒门,两个迥然不同的等级,豪门人手上的财力、兵力、田地,几乎把握半壁天下的命脉。试问谁人,不希望自己成为豪门?自己后代子嗣,一出生就高人一等?
所以河东的豪门世族,认为文翰这是想要成为又一新生的豪门。那么,文翰与他们就是同道之人,当然要互相扶持、交好。
不过,文翰当真是如他们所想一般?只怕,这还是要用些时间来考证。
“哈哈,文太守送到这里就好。以后还请文太守对吾族多多照顾。豪门之辈都是一家子人,亲如手足。
若是文太守觉得府里缺了什么,尽管派人过来杨县黄家来取。千万不要客气呐。”
“好,好。我会的,还请黄老慢走。”
文翰将一身穿华丽黑绸金花纹贵族打扮的老头送到了大门口,两人表面上极为亲热,就似已是交往多年的世家好友。
“哎呀,这不是杨县黄家的黄老头吗?三日前我派人来请你到平阴参加我那孙子的满月酒宴,你说有紧要事办推迟了我。
原来这紧要事,就是来拜候太守大人啊?”
“哈哈,太守大人对我杨县黄家多有照顾。老夫当然要亲自登门来谢。”
“哎,看你得意的样子。你可别以为太守大人就对你们杨县黄家偏心,我们平阴孙家亦受太守大人的重恩。
这不,我今日特地带重礼来谢。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只顾与你这不关紧要的人说话,把太守大人谅在了一边。来人呐,快把东西卸下来,搬进太守大人的府中。”
在那应是孙家家主的命令下,数架马车上的马夫立即跑了下来,将一匹匹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绸缎卸下,然后向文翰府中走去。紧接着,又有几人,搬着一尊白玉观音,一翡翠如意,一镶着许多宝石的宝剑。
那白光绿意耀眼金芒,直逼人眼。看得那杨县黄家的家主,两眼发直。孙家家主走下马车,甚是得瑟地瞟了黄家家主一眼,然后堆起一脸的媚笑,向文翰走了过去。
文翰两太阳穴直发疼,这几日他的嘴巴都快要笑得抽筋,但是为了麻痹这些豪门人,他不得不向他们卖好。文翰与黄家家主告罪一声,然后向那刚来的孙家家主亲热地迎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入了太守府。
两个时辰后,文翰终于送走了这孙家家主,两人说了许多,不过大多都是讨好无关紧要之话。
文翰从门外走回,这数日来,他都快数不清接待了多少豪门人,河东有二十五县,每个县大大少少的都有二到三个豪门世族。这些豪门世族,在他们所在县里,都有举足轻重的势力,不能轻易得罪。
“哈哈,不凡你怎么一副虚脱的样子,这几日你可谓是日进斗金,理应开心才是。”
坐在大厅内,正清闲喝茶的戏隆,离远见到文翰累得双眼无神的样子,不由取笑道。
“你倒是说得轻松。只怕过些日子,等这些豪门世族之人,发现我等其中明升暗降之意后,就要大发雷霆,将整个河东郡都要倒翻。”
“莫急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