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过誉了。听闻荀先生有王佐之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只是今日,我还有紧要之事做,只能改日再与荀先生讨教了。”
文翰这一说,顿时让荀彧感觉脸上有些发热,而荀彧又见虽然在看窗外,却其实在留意这边的戏隆,眼里散发的光华,便知戏隆与文翰的结合,已是他无法阻止。
荀彧内心无奈地叹了一声,拱手作礼道。
“既然文冠军有紧要之事,那么吾也不好打扰。先行告退。”
“好,荀先生慢走。”
荀彧深深地看了文翰一眼后,正想离去,这时,在一旁看窗外之景的戏隆终于将眼睛投了过来,且开口道。
“慢。荀文若,汝替我付的酒钱不想要了?”
“呃….”
荀彧前脚刚踏出,听到戏隆的话后,后脚就差点拐到。
文翰在一旁听后,很是平静地从衣袖里拿出银子,向荀彧递了过去。这可难为了荀彧,不知接好还是不接好,而且在周围还有这么多士子在围观。
文翰却是不顾荀彧的心思,直接将银子塞到了荀彧的手中,好似理所当然地为戏隆还这酒钱似的。
“谢了。”
荀彧都不知自己是从哪里奔出这两个字,伟美的脸庞微微抽动,心里暗道,这戏志才既然在这众目睽睽下,落他的面子。不过,荀彧并无暗恨戏隆,因为他知戏隆那怪性格就是如此,在内心诶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随着荀彧离开后,戏隆又将眼睛投去了窗外。文翰则是自来熟地坐到了戏隆的对面,而关羽、徐晃就如两尊大神似的,站在文翰身后,打量着戏隆。
戏隆衣着随意,不修边幅,一身的放纵不羁。这种人第一眼,很难赢得别人好感。所以关羽、徐晃对他并无太好的脸色,特别是关羽,丹凤目中闪着锐利。
而戏隆似乎没感觉到,他面前有人。一直将眼光投去窗外。文翰却是淡然地盘腿坐着,丝毫不见急躁。
就这样,过了快有半柱香的时间。戏隆终于把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细长如柳叶的眼睛,望着文翰发出精睿的光芒。
“没想到,你竟就是文翰,文不凡。”
戏隆有过往不忘本领,见过一面的人就不会忘记,他原先与文翰眼神有过接触,当时不知为何,文翰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很深。
戏隆记得,当时在他与文翰眼神接触的一瞬间,他静若止水的心,有了莫名的骚动。
“我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我命中之子房。”
文翰这话说得很是肯定,戏隆不由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凝重犀利的神情。
“我想知道,当日你在望月楼所立之志,有无半分虚假!你当真愿意以民意驱动天下。”
戏隆那双宛如柳叶般的眼睛,不断地收缩,发着夺人的光华,好似要将文翰的内里的真实心思一览无遗。
“此乃吾一生追求之道。若吾有此能耐,当以民为重,以民为天,以民之福利为己任。”
文翰眼内光华毫不逊色于戏隆眼中的光华,两人对视半刻,所造成的气氛,令人感觉一分莫名的窒息。
须臾,戏隆犀利的脸色变了,他站了起来,脸上再无半分不羁,毕恭毕敬地拍拍两袖,向文翰深深一拜。
他没有说任何话语,但是这一动作,已表示了许多。
此刻,这是文翰来到东汉末年后,四年以来,第一感觉到,全身心的平静。这种感觉十分奇妙,难以述说。要是硬要说出一种感觉,就好似日后无论有何事,都将会得到最好的解决。而文翰明白,这种感觉,是戏隆给他的。
文翰站起了身子,虽然他的身心是平静的,但却不知为何,手有些发颤,他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