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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鼬。”我问他,“你走以后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
“会。从我创造它那刻它便存在了。”
“但是我离开月读的时候,世界崩塌了。”
“它还在。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
“它还在啊。真好。”我开心的笑出声,”至少在那个世界,我是幸福的啊。”
“”
“鼬。这个世界一直存在的话,你也有可能会回来吧”我小心翼翼问。
“我快死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我寿命已到。”
“真不公平啊。”
“什么”
“你还这么年轻。”我强压下鼻腔的酸楚,“不公平。”
“我罪有应得。”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不用替我可惜。”
我无话可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有罪的。这些年来他把诸多罪孽都揽在了肩头,一生都活在罪恶感中。甚至直到临死前才能在月读中给自己一点安慰。
从他告诉我他的过去那刻起时候我便发现语言是这么无力。
我在想,如果我是小五我会怎么做。我大概会乖乖等着他杀我吧。小五太低估鼬的聪慧,并不知道鼬心思那般缜密,怎会不知她那么做是因为什么。她的做法反而让鼬心里的愧疚更重吧。
“鼬。我可以陪你到最后一刻么。”
“小五。”鼬叹了口气,“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
“我”我还想说什么,他的眼睛却突然变成色。
之后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我发现我躺在自己房间里。
妈妈推开门把酸奶放在我床头,道:“是鼬送你回来的。他说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便索性抱你回来了。”
“他走了么”我哑着嗓子问。
“嗯,走了。”
“哦”我不禁苦笑。
妈妈见我神色忧伤。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事,就是困了。
妈妈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快成猪了。”
我没有骗她。我确实困了,不知为何眼皮困得抬不起来,我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机拨打鼬的电话。
对面显示是空号。
这是预料之中的,我认命。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陷入深深的睡眠。
我感觉自己在往下沉,沉向不可知的梦境。
那一晚我做了个关于鼬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一只黑色乌鸦,停泊在他肩头。
他静静地坐在宇智波祠堂的椅子上,出神的望着外面,仿佛在等什么人。
偶尔他会低头看一看落在他肩头的我。
过了一会佐助来了,他们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动。可我很快明白了他们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幻术的角逐。
出于害怕,我偷偷钻进了鼬的衣袍之中。
后来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看到远处一个神秘的黑影一直在观望着这一切,他长得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白。之前他也出场很多次,可直到现在我仍对他一无所知。
我突然发现鼬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即使是晓组里,也没有一个真正称之为同伴的人。
这时我听到鼬说要夺走佐助的眼睛,而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倒地了。
我从他衣袍中钻出来,看到他神色安详的望着天空,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自由。我跳到他胸口,发现自己已然听不到他的心跳。他死了。
我心情悲痛纵身一跃,飞上他死前仰望着的那片天空。他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大雨骤降,我在风雨飘摇中奋力向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