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安博)是旅人们感到最开心的事。就连旅馆糟糕的早餐都没能让法师和沙弥扬人的心情糟糕,不,也许有一点儿。
但不管怎么样,带着全部的行李和那两匹苏美尔矮种马(我敢打赌很多人已经忘记可怜的马儿),夏仲和贝纳德走上跳板。
“马匹要送到最底舱去。”一个水手告诉贝纳德,“你们可以将它们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这两个好小伙儿。”
不得不说这艘船棒极了。甲板锃亮,风帆针脚密集,缆绳和防火桶都呆在各自的地方,船舱里几乎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通常由人体的臭味,食物和木头腐烂的味道构成。但在猎鹿号上,人们只能闻到海风中潮湿略带咸腥的味道。
这几乎让夏仲改正了对那位醉酒船长的观点。
“如果他没有喝酒,”法师打量着明亮的船舱它有一个圆形的,可以打开的窗户和结实的,被固定在船舱地板上的木床,床尾靠着一张木桌,当然,桌子和其上的油灯都是不可移动的。
“那他能干得更好。”
由于他们没有太多的行李,因此将马匹送到底舱之后贝纳德就返回了客舱,并且有幸听到了夏仲的这番评论。沙弥扬人认为即使是作为星见,夏仲安博也是最挑剔的那一个。
“说实在的,”贝纳德公正地说,“没有哪个船长是不喝酒的。在大海上,酒精能够在寒冷的夜晚温暖身体,麻痹痛苦并且防止伤口感染如果有哪个船员不喝酒,这才让人感到惊讶。”
法师瞪着沙弥扬人:“如果我没记错,你曾说可以给我找到一个禁酒的船长?”
“不限时间的话。”贝纳德回敬道,“毕竟我们不能否定所有的可能性不是吗?世界如此广大。”
回答沙弥扬人的是一句冷哼。这也代表这个话题的就此结束。
晚餐在一个宽大的船舱中举行。一张巨型的胡桃木长条桌边分男女坐满了人。四周布置着豪华的装饰,纯银的烛台和贴着金箔的壁画,天鹅绒的地毯和出自阿尔德人之手的地毯,法师不经意抬头,结果看到了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刺眼得让他不得不立刻将头转开。
“啧。”
“美丽的女士,”在晚餐的桌上,彬彬有礼的英俊男人微笑着对贝纳德说道:“你的到来让猎鹿号蓬荜生辉。”他高举酒杯过眉向沙弥扬人致意,“我得说,就算我走遍了整个安卡斯大陆,也没有发现如您这般特别的第二个女人。”
夏仲的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他以为他在干什么?”法师不可思议地低语道:“在吉拉斯大剧院里上演歌剧么?”
“据说这位名叫弗拉塔多明斯克的男人是莫利亚某位伯爵的私生子。有趣的是当伯爵的独子在某次决斗中丧命因此而打算承认他的继承权时弗拉塔多拒绝了他父亲。”
贝纳德向船长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在酒杯的遮掩下低声说道:“二十一岁时明斯克就是莫利亚小有名气的大幅,仅仅三年之后他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船,不过也从那时开始他就从未回到莫利亚。”
“他看起来和那时候简直是两个人,”夏仲压低了声音,“父神在上,虽然我不太喜欢现在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他正在和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交谈,从那女人容光焕发的满脸笑容大概就能猜出男人说了什么。
“大多数船长都不喜欢陆地。”贝纳德以一种宽容的语气说道:“我曾听说过有些船长甚至拒绝离开船,只因为他们认为在陆地上会头晕。”
“头晕不过我想这位明斯克先生应该不属于这个原因。不过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法师冷淡地说道:“只要他能让船舱保持整洁,没有老鼠,没有臭虫,没有臭烘烘的空气。”
“您真是太冷淡了。”贝纳德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