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她或许只是想告诉埃尔默他们并没有因为他和岳梵音的离开而怠慢了这些哨兵,也或许是想寻求心灵上的某种慰藉,“屋子很暖了,是我的护理层次太浅”说着,哽咽了两声,终究哭了出来。
在此之前,在埃尔默还没有到来之前,在阿廖沙还没有觉醒成为伴侣的时候。村庄里也有患病的哨兵住着,自然也有患病的哨兵死去。但是在那时,阿廖沙除了本能对于死亡的恐惧外,对于那些哨兵的死却没有多大的感触。其实想想也是,那时的阿廖沙还不过是个孩子,连去仓库打扫送饭这样的活计都落不到她的头上,与那些患病的哨兵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也就更谈不上为他们的死去而伤心了。
如今却不同了,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哨兵的痛苦,她想为他们减轻痛苦,她想救他们,她想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然而,无论她在内心多么声嘶力竭的呼喊,她还是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最后垂死的挣扎,看着他们渐渐无力,死去
寂静的仓库内,女孩压抑的哭声与哨兵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块儿,听得埃尔默心里难受。
“都过去了,”埃尔默佯作大人般揉了揉阿廖沙的发顶,“你已经尽力了,不是你的错,他们都明白的,不会怪你。”
安慰的话,埃尔默说得磕磕绊绊,他没有想到原本久别归来的欢喜之情,一转眼便只剩下了心酸与眼泪。
然而现在却不是他伤感的时候,死者已矣,还有生者需要他的护理和照料。
没有多做迟疑,埃尔默就近将一个哨兵搀扶坐起,便着手为对方做起了精神疏导。阿廖沙见势,愣怔了一下,而后立刻收了哭声,抬手一抹脸上的泪痕,便帮着埃尔默一起忙活了起来。
拼着耗空精神力的风险,埃尔默一连为三个哨兵做完了精神疏导。站起身的时候,埃尔默的脚下直打飘,呼吸都粗重了不少,脸色更是煞白煞白的,额角冷汗直冒。
阿廖沙一看埃尔默的脸色不对,立刻上前一步搀扶住了他:“埃尔默哥哥,你没事吧?”
就着阿廖沙的搀扶,埃尔默缓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顿了顿,埃尔默又问:“他们葬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吧。”
“好。”答应了一声后,阿廖沙搀扶着埃尔默走出了仓库。
去的路上,阿廖沙突然对埃尔默说:“埃尔默哥哥,对不起。”
埃尔默只当她还在介怀那些哨兵的死,便柔声安慰道:“他们的生死并不是我们的责任,你无需愧疚,尽力了就好。”
阿廖沙却抿着嘴唇摇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眼睫:“不是的。我的情绪其实早就平复了,阿爸阿妈还有安娜他们都安慰了我许多,我早就看开了的。但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地就好像完全不受控制的难过起来了,让埃尔默哥哥也受到我情绪的影响,对不起。”
埃尔默闻言却道:“不是你的情绪影响到了我,而是我的负面情绪影响到了你。所以如果要道歉的话,也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啊!”阿廖沙似惊愕似恍然的抬起眼帘,“是这样吗?”
“是啊。你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这就是明证了。”埃尔默淡笑着道。刚才那会儿他确实满腔的负面情绪,尤其是在听阿廖沙说到村民们为仓库所做的那一系列保暖措施的时候。他不禁想到帝国皇家医院里的那些高端医疗配备,又想到觉醒监测院里设备c饮食c环境的无一不精,再对比眼前仓库的破败。差距,天渊之别,他为这些哨兵感到不值!但同时他又感到深深的无力,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无可避免,这并不全都是帝国的错,还有捧高踩低的人心。
令埃尔默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遇到了岳梵音——在‘哨兵的坟场’。
村子里没有什么繁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