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桦漆黑的眸子,小心翼翼道:“娘子讨厌我”
萧苒桦伸出玉指,将方永眉间的褶皱揉开,轻笑:“妖孽是我的相公,我岂有讨厌的道理”
方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只知娘子不讨厌他,甜滋滋的笑又回到他有些痴傻的脸上。
“萧苒桦,那男子”萧云昭拉着萧苒桦的手,指了指被药童拉进里屋的男子。
“无虚老头呢”
“师傅还未回来。”两个药童将男子拉上床,这才气喘吁吁地答道。
萧苒桦眼神渐渐冷漠起来,她简单地挑拣了几味草药,笑得有些诡异:“既然都找上门来了,我又岂能让您败兴而归呢”
萧云昭见萧苒桦不怀好意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战。
约莫半个时辰后,床上的男子醒来,那男子嫌恶地环顾了一眼略微破落的房间,半撑起身子轻嗤了一声,原来萧苒桦这四年都是在这样的地方过的。
那男子听见屋外的脚步声,脸上的嫌恶立刻换成了温和无害又显虚弱的笑容。萧苒桦端着汤药走到了床前,斜睇了眼男子面上的温文尔雅,将手中的汤药递了过去。
那男子感激地接过,先是用唇瓣碰了一下汤药,这才一口气将汤药尽数喝完。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子对萧苒桦作了个揖。
萧苒桦收起药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样的面容一点也不适合您,您还是撕了那层面具比较好。”
男子的笑僵在唇边,复又勾起,却不如方才那般温雅,而是雍容而桀骜不驯的痞气,这一笑,使得那张相貌平平的脸蛋添上了贵气。
“不愧是桦公子,本王的计谋还未开始就被你识破了。”男子认输似地一摊手,将脸上的一层面具撕下。
那男子的双目微垂,透着一股邪魅,他的脸廓棱角分明,五官却柔和似春月杨柳,眉色粗浓,鼻挺若稳山,略黑的肤色使得那片厚润的唇瓣看上去有着嗜血般的残忍。
男子一抬头,嘴角噙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黏贴在脸侧的湿润发丝勾出他强健阳刚的肌理,就算是他身上穿着平民百姓的粗布衣服也遮掩不住他天之骄子的威严气概。
萧苒桦回以一笑:“你不该找上方永。”
“幸的我当初见过那美人,不然,我也找不到此处。啧啧,怎么说呢那美人还真是人间尤物啊,红颜祸水,此话说来不假,当真是美到极点,怪不得桦公子会撇下萧云凌那一把年纪的男人。”男子有些戏谑地看着萧苒桦。
“能够获得千辽国国主的称赞实则是我相公的荣幸,只是千辽国国主最好不要声张,免得百姓以为千辽国国主有龙阳之好,因此使千辽国国主失了民心。”萧苒桦淡漠道。
耶律琪面上的笑意不减,愈发灿烂:“本王怎能比得上当年坐实断袖之称的桦公子”
萧苒桦不语,转身欲离开。
耶律琪又开口道:“桦公子这一走可真是洒脱潇洒,留得一人独处皇殿日日白衣成癫成疯;一人饱受丧国之辱四年苦挨牢狱折磨;一人遇难双腿尽残形只影单。诸多情债,你怕是如何也还不完吧既然不愿去还,何苦呆在这穷乡僻壤之处,随本王回千辽国,本王保你快意一生。”
萧苒桦正眼看着耶律琪,道:“前二人我知,独你说的双腿尽残之人是谁”
耶律琪凑近萧苒桦:“怎么,桦公子将魏家钱庄的魏如流给忘了桦公子还真是好没良心。”
“魏如流他为何双腿尽废”萧苒桦还记得那冷若冰霜惜字如金的男儿。
“想知道只要你答应做我千辽国的皇后,我可以告诉你。”耶律琪伸手将萧苒桦的一撮发丝撩起把玩。
萧苒桦反手一挥,一撮青丝断在掌风之中:“千辽国国主请自重,我是有相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