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想一想,为何方才桦公子要支开你去烧水准备”方恒没放开方永,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铜盆与面巾。
方永早已失去理智,被方恒这么一说,他才想到萧苒桦是如何吩咐他的。
“你就安心地好好为我准备吧。要亲自准备,切记。”
亲自准备这么说来萧苒桦早就知会有此番变故,所以才支开他
癫狂的心霎时被暖了,眼中的泪流得更加肆无忌惮:“那又如何我意已决,大哥莫要再阻拦我。”方永要扯回自己的手。
方恒的声音开始染上怒意:“桦公子正是想让你躲过此劫,你现在去送死,不是白白糟蹋了他的好意再说,桦公子死了,不正好也解了你的患,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大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方永怒吼着,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方恒慢慢地放开方永:“是,大哥是不知道你为何要同桦公子一起死,但大哥不希望你寻死啊。”方恒如是说着,话语中透着沧桑与凄婉。
方永不再理会方恒,径直冲向已坍塌在火焰中的西屋。
近了,近了
方永的痛楚随着与西屋越来越近的距离,渐渐化为平静,又转为兴奋,心中跃起澎湃的沸腾。
苒桦,你不会是一个人。
就在方恒不忍得闭上眼,方永一步将要踏进火场之时,“咻”的一声风响,方永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该死的妖孽。”萧苒桦的声音如光明笼罩到方永的心间,方永只觉得在身体一轻之际,便有人携着他飞于月色之中。
“娘子,是你吗”方永问着,可惜夜色太暗,也不知身处何处,方永无法看清携着他的人的模样。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飞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两人如折翅的蝶坠落在一片森冷的树林中。
“该死的妖孽,我受伤了你还不让我好过。”萧苒桦落在方永的怀里,闷声一个劲的抱怨,丝毫听不出有何异样之处。
“娘子真的是你吗娘子,娘子,娘子”方永搂着怀中之人,一遍一遍地叫着娘子,暗黑的夜空下,方永未发现不妥,生生按住了萧苒桦的伤处。
“哎呦,你个臭妖孽,你弄疼我了,快放开”萧苒桦身上提不起一丝劲来,只能用嘴反抗。
察觉到所触之处一片濡湿粘稠,方永这才放了萧苒桦,可仍旧握着萧苒桦的手。
“你爹真是个老谋深算的贼人,想我一世英名,竟被他暗算了。”萧苒桦身上疼着,嘴上依旧嘀嘀咕咕。
“娘子,现在该如何我带你去看大夫吧。”方永握着萧苒桦的纤手揉搓着,不安一点一点地占据着方永的心。
萧苒桦没有出声,不久,一点亮光慢慢在黑暗中扩散,萧苒桦点起火折子,双方这才看清对方现在的模样。
萧苒桦身上的衣襟被烧得破破烂烂,肩上的箭伤潺潺地流着黑血。
萧苒桦如男儿般带着些英气的脸上此时粘着炭灰,显得狼狈不堪。
绑成男子发髻的青丝此时被烫的微卷,像极了翘起的鸡毛。
令方永心战的是萧苒桦此时的红唇已变为黑紫,在夜幕中像极鬼魅。
方永身上的衣饰倒无变化,只是那一张狐媚妖艳的女人脸,此时挂着两颗带泪的美眸在火光中闪闪烁烁,方永的脸上带着泪痕,凄然得像个哀思惆怅的姑娘。
萧苒桦忍不住咧嘴一笑:“妖孽,你真像个女子,怎么,你夫君把你给丢了”
方永凝着萧苒桦的唇色不语,眼神却透露了他的焦灼之心。
“妖孽,怎么不说话”萧苒桦努力撑起身来,却在用力之间,头脑一昏,真真正正的不省人事。
方永急得拥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