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副再温柔不过的语气,但话中暗藏着刀光剑影,就是没有细听都能察觉到这其中的盛气凌人。
唐诗也是暗中偷笑,没想到这些女子竟都是神助攻,哪怕沈玉影抵死不从,在其他秀女口中一转,那话就完全变了个味道,而她根本就不用多费唇舌,只要顺势而下,张口便能说出一番叫她反驳不得的话来。
这对沈玉影来说何其残忍
事情就是在她眼前发生的,这个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婚事当着她的面被定下了,而她空有一张嘴,却无处去说。
不,她身后还有个萧戌。
别人不知道,唐诗却知道那个萧戌不仅对沈玉影倾慕已久,他对萧时的皇位也是势在必得的。现在虽然还不显,他也处处彰显低调,可他最后就是这么自然地当上皇帝了,说他仅仅只是运气好就连三岁孩童都不信!
显然唐诗绝不是三岁孩童!
而这,对萧时来说也是一样的。他那几个萧戌身边的暗桩回禀的内容,哪怕他一只都知道对方不过是个病弱的皇子,连媳妇都没娶,据说因为他身子对于子嗣有碍可是萧戌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人以这种印象的?!
萧时竟一时想不起来犹记得他们都年纪幼小的时候,除了腿脚不好的萧群以外,其他兄弟都是身强体壮的,并没有谁天生带来的不足之症,更没听说什么病弱之症。
帝王的疑心病向来很重,所以越想越不对,也就对萧戌越加的怀疑,连带对和萧戌交往过密的沈玉影也带了某种其他人都看不懂的审视。
追根究底,唐诗如此顺利地将沈玉影的“终身”定下来,萧时功不可没!
筵席结束后,不管这群莺莺燕燕寻思着今日自己表现地秀女们在随从的服侍下鱼贯而出,各自乘上自己的车架,唐诗因着旗开得胜,在回寝宫的一路心情颇好。
尚未发生的七王之乱,其中牵头的就有萧戌和萧缙,可她偏生把沈玉影和萧缙的胞弟萧群牵到一处,她挺好奇接下来萧戌要怎么做。当萧戌和萧缙发生了利益冲突,那么以他们为忠心的利益集团还怎么同舟共济?
“母后看起来心情很好。”这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
唐诗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隐瞒萧时,相反,她从头到尾都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而帮助萧时就等于帮助她自己。
迎着萧时的打量,唐诗非但没有打算欲盖弥彰,反而想借此来增加与萧时更紧密的关联,所以她清艳绝伦的脸上嫣然一笑,伸手就挽上便宜儿子的手臂:“你不知这红颜祸水的威力,今夜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入夜的太后寝宫,在明亮的羊角宫灯下显得璀璨夺目,可这种绚烂远不及眼前娇艳欲滴的花容月貌。就是如此自然地,温软的娇躯紧贴上来,一袭惑人的幽香汲入鼻间,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生生地在他心里扎了根,仿佛一道紧闭的大门蓦地敞开,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臂间的温香软玉上,他的视线停留在她兀自说着话的娇嫩的红唇上。
他努力地扯回理智,随即听到自己艰涩地声音:“你是说沈玉影和萧戌?”
一脚迈入内室,唐诗松了手,一下子就坐到她寻常做的矮榻上,靠在身后的软枕上,舒服的叹了声,视线又落到了萧时的脸上:“可不是?别告诉我你派了那么多探子却查不到他们的关系,那我当日对你的提醒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了。”
她并没有察觉在她松手的一瞬间,萧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可惜,等看到她依然如此随意的姿势,萧时已经谈笑自如了。
他缓步上前,一边道:“母后的忠言犹言在耳,朕怎么会忘萧戌不过是跳梁小丑,他或者沈玉影再有瓜葛,也不足为虑,他的爪牙,朕随时可以令他颠蹶。”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