倜傥地笑了笑:“看来诗诗姑娘已是成竹在胸,既然有了良策,不如开诚布公,也别叫我白走这一趟。”
沈乔此来,就是为了通风报信的。以陆晟的心性,少了几分成算,这点心眼,却全都长的沈乔身上去了。她在陆黎身边安插了钉子,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这边很快就收到风声了,消息也自然就快了一步。
所以陆黎前脚一入宫,后脚她就上门来了。
一听沈乔的话,陆修手上的动作一顿,颇有些怨怼地横了一眼唐诗,显然是怪她没有早些说出来,还累得他发了顿脾气。
唐诗不禁笑了笑,同样扫了一眼沈乔,漫不经心地道:“要论及本事,我可及不上沈大人万一,良策我这里倒没有,不过”
两人都看向她,竖耳倾听。
“陆黎私底下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背后又有固定班底,身后的势力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可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若是将他们的利益从中剥离出来,令他们无法抱成一团,甚至反目成仇呢?”
陆黎的父亲东临贵君不过是从小侍抬升上来的,仗着女皇的宠爱罢了,底子摆在那里,哪有陆修天然的优势?可她的姻亲着实不简单,单说她的正君柳伏,母亲曾经做到太傅,如今虽然致仕,可门生遍布朝野,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一家子称得上有权有势,尤其他姑姑还是二品的中书令,也是个能人,为陆黎出谋划策c鞍前马后,此番,就是她给陆黎出的主意。
官场就是这样,官官相护,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进而铲除,根本就不可能,唯有见缝插针,各个击破!
沈乔一直待到夜阑人静,这才胸有成竹地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回府了。
却说她们这边私下行事,那头陆黎已经奉旨带兵出征。
途经京郊五十里地外,早有人候在那里。
随扈侍卫不敢托大,纷纷举刀,唯恐有人胆敢谋害皇嗣,就连陆黎也是一面心惊一面疑惑,直到看清楚了来人,轻轻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遥遥立在不远处的,是已经有阵子没见的杨连衣。如今的杨连衣再没有从前的意气风发,面色枯黄c精神萎靡,长袍穿在身上宽大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看起来憔悴得体瘦骨露。
看到她,陆黎也是一阵唏嘘,虽然她恼杨连衣,但终究还有几分情分,抬手组织侍从驱赶,自己下了马,缓步上前。
杨连衣等了半日才等到她,尽管失意落魄,但有一件事她却不得不做。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附近的凉亭,一入亭子里,陆黎才发现原来等她的不止杨连衣一人,还有个青衣的年轻男子——
“殿下”
陆黎眉心微攒,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年轻男子有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容色清秀,看起来温柔多情。他看着陆黎欲言又止,对杨连衣使了个眼色,直到两个人独处,这才把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陆黎。
原来他便是杨连衣的那个哥哥。
自从他被陆黎带回府中,两人恩爱缱绻,好不快活,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女皇着人将他带出来之后,将他关进了一处别院,重兵把守,相同囚犯,自此,他再没有机会见一见陆黎
令他更绝望的是,柳伏不知从何得知他有孕的消息,竟派人过来,一碗汤药,强行将孩子打掉!
他绝不能就此忍气吞声!
陆黎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怒火中烧,满腔的仇和恨煎熬着,眸底一片腥红:“柳伏这个贱人!”
她原以为柳伏不过是仗着身世才处处端着,也因为他身份不同,陆黎即便不曾心悦他,也给了他足够多的尊重,她竟不知道,他居然是这样的毒夫!
陆黎疼惜心爱的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